“我在马车那等你。”
…
这边时谌落风一般闪进了房间里吭哧吭哧的收拾着行李——姐姐给的衣服,带!姐姐给的药包,带!姐姐第一次给我扎针的针包,带!省略一串姐姐…”
他现在已经成为姐姐精了。
没过一会时谌落就扛着个半人高的箱子出来了,走的时候不忘把灶房里的工具什么的装进去。
他就知道姐姐会忘记点东西,一会姐姐肯定夸他细心(傲娇小脸)。
等讌黎看到他扛着半人高的箱子时只是有点疑惑,毕竟他也没来多少天,应该没什么东西才是。
不过她也没多想。
把院门关上挂了出去游玩的牌子就上了马车。
后面的讌黎很后悔自己为什么当时没多想一下。
毕竟她也没想到他会把厨具带那么全什么都考虑到了。
这样也不会每天被喂饭了…
当然,这些是后话。
时谌落把东西都扛上了马车后自觉担当赶马车的车夫。
马车晃晃悠悠驶出镇子。
讌黎在马车里研读着其他秘籍。
外面的时谌落一路上叽叽喳喳不停。
等到黄昏落下后马车停了处隐蔽的地方。
讌黎下马车,刚回头,瞳孔放大…
不确定,再看一眼。
此时的马车后头居然栓了好几只芦花鸡……
“……”
“你从哪里弄来的…”
时谌落挠着后脑勺,笑得一脸灿烂:”就上次你让我去后山砍草药的时候遇见的!”
当时它们在草丛里可怜巴巴,也不会叫,我想着不如带回来。
他拍了拍芦花鸡的背,鸡群居然十分配合地抖了抖毛,”你看,平时它们都乖得像静音模式,今天赶路一声没吭!”
讌黎盯着鸡群头顶翘起的羽毛,额角青筋跳了跳
她刚要开口,时谌落已经旋风般从马车底掏出个竹制鸡笼:”我早有准备!
这笼子是用编筐剩的材料做的,晚上往树上一挂,保证防狼防盗防偷鸡贼!”
不等讌黎反应,时谌落又摸出把锤子,眨眼间在空地上钉好了四根木桩。
又开始迅速搭帐篷。
脑壳痛。
讌黎叹了口气。
转头去思考人生悟道了…
等第一颗星星爬上夜空时。
讌黎的眼角直抽——时谌落居然还掏出个铸铁小锅,架在临时垒起的石头灶上。
“你……你居然连调料都带了?”
讌黎看着他从箱底翻出的花椒罐,突然想起出发前那半人高的行李箱,此刻恨不得给自己的疏忽来套针灸。
时谌落擦了把额头的汗,表情认真的看着她
“姐姐,我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他突然凑近,眼睛亮晶晶的,”而且以后路上,我保证和在家一样的标准,怎么样?姐姐,开心吗?”
呵呵,讌黎感觉自己有点要爆炸了呢。
“开心呢。”
她几乎是用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
篝火噼啪作响,鸡肉的香气混着荷叶清香飘来。
讌黎选择闭眼面对世界。
“烫烫烫!”
他对着指尖吹气,却不忘朝讌黎挤眉弄眼。
“姐姐快看,这个汤超级好喝!”
说着的时候还拿勺喝了一口,夸张地咂着嘴,”嗯——鲜掉眉毛了!”
“真的很好吃哦,姐姐。”他眼巴巴的看向自己,讌黎只能把嘴巴张开。
一口接一口,这边讌黎吃的生无可恋,那边的时谌落喂的欢天喜地。
半碗饭终于喂完,讌黎马上又闭紧了嘴,表示已经够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今天的一碗饭比前几天的都要多。
时谌落这才停手没再继续引诱着她吃饭。
因为他已经观察出来讌黎每次都只吃半碗,不管多少,所以今天他多弄了些。
嗯,以后就这么来。
时谌落暗下决心。
讌黎擦完嘴就回马车上去准备晚上要用的药了。
这边的少年吃着少女吃剩下的饭,心里美滋滋,但是一会就高兴不起来啦~
等着他吃完,少女也下了马车手里拿着针包3.0,她这段时间的针包老是不见。
不过好在她够“富有”。
元辰师兄送了很多,送的理由依旧是——太多了,用不完,他有钱。
“这个是我新做的药帕,一会你睡前擦遍全身和药浴效果一样。”
少年接过,然后就到了每日针灸环节,看着讌黎施针。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今天的针比往常貌似要粗上一圈…
“嘶…”
讌黎下了第一针。
马车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嘶…”
其实讌黎只是为了让某人更快康复而已。
绝对不是因为某人今天耍心思多喂了她饭。
她只是想让他快点好起来,又有什么坏心思呢?
就这样走了三天。
他们终于到了第一个地方——洛川。
城门外的士兵在例行检查。
等到了讌黎他们,讌黎下了马车。
从一下马车开始,士兵的眼神便发生了变化。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讌黎,眼里滑过一瞬贪婪。
时谌落第一瞬间就捕捉到了,把讌黎护在身后看着士兵。
不过士兵没继续看下去转身放了行。
“姐姐,你在我身后,这里有点不对劲…”
时谌落已经以护人的姿态站好了。
讌黎愣了一下,一下子切换为被保护的人她有点不适应。
毕竟她很强来着。
“嗯,你小心。”她说道。
从踏入洛川城开始,不断的有视线打量着讌黎,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讌黎暂且先定论为这个地方不常有外人,但外面的士兵对时谌落没有什么表示,看到她倒是起了心思…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洛川城的青石板路被烈日晒得发烫。
讌黎踩着细碎的光影踏入客栈,木格门吱呀轻响,惊起檐下铜铃一串震颤。
柜台后的掌柜从账本上抬起眼,浑浊的眼珠在她脸上多停了半息,喉结滚动着咽下声招呼。
“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一间上房。”讌黎掏出碎银放到柜台。
讌黎已经确定她被盯上了,为了掩护身份和顺便保护时谌落,先要一间房一起待着。
养了这么久可不能搁这儿断了。
时谌落虽然疑惑但没开口。
等着讌黎他们进了房间,那个掌柜就悄然无息的离开了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了。
入夜的洛川飘起细雨。
讌黎倚在雕花窗边,神识不断扩大了解着这个洛川的布局。
等扫到某一处的时候她便停下了,那里她扫不到。
“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