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認真又疏離的說:“不用楚先生陪著,我只是今天車子壞了。”
話音落下,車廂又一片死寂。
楚項煜眯著他淡漠的神情,薄唇咬著煙,嘴角勾著冷酷的弧度:“就不能聽話一點?”
聽見他帶著薄怒的聲音,沈眠的手指捏著毛巾,撩唇淡漠的笑了笑:“不能。”
楚項煜:“……”
三更半夜冒著大雨來找他。
就不能乖巧一點嗎?
每句話都要氣他。
看見他緊繃的俊顏,沈眠:“在第五大道我的公寓放我下車。”
他今天不想回到楚家老宅。
楊特助轉頭看向沈眠,目光又看向楚項煜。
楚項煜冷冷的吩咐:“到老宅。
沈眠咬著唇:“我要在我的公寓停車。”
雖然沈眠把頭髮擦乾了。
可是身上的襯衫和褲子都被雨水澆溼了。
楚項煜盯著他被雨淋蒼白的臉,眉頭緊鎖:“奶奶讓我們住在那裡。”
沈眠:“奶奶如果怪罪下來,我會親自和奶奶解釋。”
楚項煜撩起眼眸,沈眠也沒有躲開他銳利的目光。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四目交接。
沈眠以為楚項煜會暴怒。
因為他霸道,不允許他不聽話。
可是,楚項煜煩躁的伸手扯領帶,把菸蒂掐滅,沉著俊顏吩咐楊特助:“到第五大道。”
……
車子到了第五大道的公寓。
沈眠下車。
對楚項煜和楊特助鞠躬:“謝謝。”
如果沒有他們,在墓園,他被雨水淋溼了衣服,車裡又沒有乾淨的衣服換上。
他明天肯定會發燒感冒。
聽見沈眠說謝謝,疏離的禮貌。
楚項煜的臉色難看。
現在在沈眠的心裡已經和他的關係劃分的這麼清楚了嗎?
沈眠打開公寓的門推門進去。
楚項煜跟了過來。
沈眠聽見腳步聲,轉過頭。
他還沒有說話,楚項煜拿出打火機,點燃一支菸,吸了一口在繚繞的煙霧裡眯著沈眠蒼白的臉:“要麼讓我留下,要麼你回楚家老宅。”
沈眠和他深邃的黑眸對視了一會,收回視線,抬腳走進屋子。
楚項煜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菸蒂。
對他越來越冷淡了。
現在連話都不和自己說了。
沈眠就像楚項煜不存在。
拿著衣服到浴室洗澡。
泡在浴缸裡,溫熱的水汽飄在空中。
浴室迷迷濛濛的。
沈眠的臉沉進水裡。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淋雨了。
還是晚上吹到風。
頭疼。
平常他喝多了酒頭才會痛。
現在,沒有規律的頭痛,讓沈眠想起醫生對他說的話。
明天他又要到醫院去看主治醫生。
不知道現在的頭痛是因為身體不舒服。
還是因為那次的車禍留在腦海裡的血塊的原因。
沈眠在水裡閉上眼睛。
腦海裡浮現媽媽溫柔的笑。
他出生的時候。
天空有著最明亮的星。
媽媽說,他的出生是生活賜予她最好的禮物。
沈眠睫毛輕輕的顫抖。
他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
楚項煜站在客廳抽了兩支菸。
都沒有見沈眠出來。
神情不耐邁開長腿走進浴室。
看見沈眠又整個人在水裡。
抬腳走過去,伸手將他從水裡撈起來,看著他漂亮卻越發蒼白的臉,神情不悅:“泡了半個小時,皮膚都要皺了。”
一邊說一邊拿著旁邊的浴袍裹在沈眠的身上。
沈眠沒有看楚項煜,抿著嘴角:“你離開吧。”
不想見到他。
一邊說,一邊從楚項煜的身邊走出去。
坐在沙發拿著乾毛巾擦著滴著水珠的短髮。
聽見他的話,楚項煜的眼底浮起一層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