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在金湾村仗着自己村长的儿子,俨然是一霸的存在,毫不夸张的说,夜里小孩听到大狗的名字都能吓的不哭。
拆迁工作迟迟没有进展,拆迁公司着急便朝着村长施压,村长虽然着急,但是两头为难也没什么办法。
大狗灵机一动,想到了强拆。
这自然遭到了拆迁公司与村长的否决,毕竟这样的事情很容易出人命,特别是在燕京脚下,万一曝光出去,谁都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但大狗心里有自己的打算,村东头的老孙家儿子去当兵十年没有动静,家里不是老就是弱,不正可以杀鸡儆猴的吗?
这个建议一提,也就被拆迁公司默认了。
其实大狗心里还是有私心的,老孙家那个小子虽然去当兵了,没当兵之前可打过他不少次,还有孙芳那个妮子,劳资看上你了竟然不知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老孙头看到大狗气势汹汹的带人跑了过来,心里也有些害怕,但身后就是家人和家,手里的铁锨再次握紧了几分,硬着头皮一动不动。
“赶紧滚开,今天你站在那里也没用。”
拆迁车上,拆迁公司派来的中年男子冷笑一声,拿起大喇叭对孙芳父亲喊道。
“今天我站在这里,你们就别想动我家。”
老孙头把心一横,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仰头看着拆迁车上的中年男子说道。
中年男子面色一沉,但也不敢冒然动手,心想等那个大狗带人过来将他拉走,自己再动手不迟。
旁边围观的村民三五个一团,看着眼前这个阵势指指点点。
“你说这不是欺负人吗?”
“谁说不是呢?但他家老两口势单力薄,儿子又当兵去了没动静,就一个刚考上大学的姑娘,能怎么样呢?”
“唉,老孙头多老实的一个人啊,弄成这个地步。”
正带着人跑过来的大狗路过人群,停下了脚步,冷冷的看了村民一眼。
“都特娘的给我闭嘴。”
大狗吼了一句,村民顿时不敢在多说话了。
马上就轮到你们了。
大狗享受着这种欺负人的快感,心里嘲讽了一句,接着向孙芳家门口走去。
“老东西,还不滚开?”
看老孙头还站在家门口,大狗面色一沉,凶狠的骂了一句,接过旁边的人递过来的一把砍刀,气势汹汹的便向老孙头走去。
老孙头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紧握铁锨的手指有点哆嗦,他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哪里经历过这种场合。
“滚开,老东西。”
身后,一群跟班也叫嚷了起来,他们说是拆迁队,也是从一群地痞流氓,欺负人拿钱的事情他们自然乐意去干。
孙芳母亲跟到了老孙头的旁边,面色惨白,勉强露出一个笑脸道。
“大狗,你这是干什么,乡里乡亲的,快把刀放下。”
大狗接过旁边人递给的一根烟,点上,朝着孙芳母亲脸上吐了一口烟,嘿嘿一笑。
“二婶,你最知情达理,拆迁这个事情是上面派发下来的任务,不可能不执行,你赶紧劝劝,就别阻碍了。”
孙芳母亲带着勉强的笑容,刚想说什么,大狗挥舞了一下手里的砍刀,继续说道。
“其实并不是想从这里开始呢,但是我心急啊,想着先拆这儿,芳儿妮子没地住就可以跟我一块儿住了不是。”
孙芳母亲发白的嘴唇颤抖了几番,没有说出话来。
大狗眯着眼抽了一口烟,刚想继续说什么,突然眼睛一亮,朝老孙头两口身后叫了一句。
孙芳紧握拳头,板着脸从屋内走了出来。
“芳儿,你终于出来了,不知道哥哥想死你了?”
大狗看着孙芳修长的身材,猥琐笑着着说道。
身后跟班一阵起哄。
“你个不要脸的。”
见大狗这么调戏自己闺女,老孙头血液一下子冲上了头,拿起手上的铁锨就朝大狗脸上拍去。
大狗面色一变,没想到一向老实巴交的老孙头敢先向自己动手,但反应很快,没等老孙头一铁锨拍下来便是一脚踹出。
这一脚势大力沉,直接将老孙头一脚踹飞,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说不出话了。
拆迁车上的中年人冷笑一声,环顾一圈,围观的村民果然一脸的惊惧,心想就得给这群刁民一点颜色瞧瞧。
看到母亲惊叫一声去扶自己的父亲,孙芳紧紧咬了咬银牙,向前迈出了一步。
“大狗,你就不怕我哥回来?”
大狗听到孙芳提她哥,心里一颤,显然是被打出了阴影,面上却露出一丝轻狂。
“别说二黑现在回不来,就是回来了又能怎么样?我大狗分分钟弄死他。”
孙芳冷笑一声,并没有理会大狗,反而面向围观的村民,大声喊道。
“诸位乡亲,拆迁队弄得名堂我们都清楚,说是有拆迁补偿,但那点钱分明就是抢我们的房子。”
大狗身后的跟班一听不妙,一阵异动,却被大狗挥手拦下。
他就喜欢孙芳身上的这股烈劲。
“今天为什么拆我家房子?分明是觉着我哥不在家,我家好欺负。拆完我家之后,下一个是谁家?难道说是拆迁就是只拆我家吗?各位叔叔婶婶看热闹能看得下去吗?”
“闭嘴。”
拆迁车上的中年男子脸色大变,心想小看这个女孩了,生怕这女孩子引起村民的情绪,连声阻止。
“谁敢动一下试试?”
大狗冷冷一笑,手里的砍刀朝着村民指了指,果然村民脸色一片铁青,但没有一个敢轻举妄动的。
大狗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睛中充满了得意,心想自己早就看透了这帮村民,虽然孙芳妮子说的在理,可谁身上的伤疤谁疼,不是拆自己家谁愿意出头?
果然是一帮愚民啊。
拆迁车上,那中年男子脸色稍缓,心里嘲讽道。
孙芳见煽动村民无果,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转身一股烟的跑回来屋里。
无论是拆迁车上的男子还是大狗皆是一脸疑惑,心想她跑回屋内有什么用?
但接下来,两人面色都大变。
孙芳打开房门,从窗户口拿出一部手机,站在屋门口不动弹半步。
“我是燕京大学新闻系的学生,刚才发生的一切全被我用手机录下来了,你们敢妄动一步,我就把视频发到网上。”
刚才谁都没有注意到,孙芳竟然将手机放在窗户口,录下了刚才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