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皎皎的人强行把我架上车。
“先生,你就老实和我们回老宅吧。”
回去后,原本钳制我的保镖在瞥见门口身影时,猛地松开了手。
管家见状疾步上前,“老爷从国外回来了,这些日子天天念叨您呢。”
我心头酸涩。
江家爷爷是待我最亲的人,他重病出国治疗,我们已有三年未见。
跟在管家身后时,我暗自松了口气。
只要有江爷爷在,至少我不会再被软禁,总能寻到脱身的时机。
踏入玄关的刹那,江爷爷的目光陡然凝在我渗血的裤腿上。
“回川,你……”
我侧头,惊觉孟北宵也在家中。
他不是中了毒在医院抢救吗?
可我来不及细想,就被江爷爷扶着坐到沙发上。
对上他殷切的目光,我低头盯着地面,“是我不小心摔的。”
江爷爷挥退所有下人,说要单独同我说话。
孟北宵赖着不走,他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
江爷爷耐着性子同我道。
“爷爷这把年纪,也该抱孙子了。”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孟北宵,“你年纪不小,也该考虑婚事了,我替你物色了几户人家……”
“我有喜欢的人!”
孟北宵下意识脱口而出,看到江爷爷骤然沉下的脸色,又慌忙垂下眼眸,声音发颤。
“我的事……就不劳爷爷费心了。”
爷爷又絮絮问了我几句近况,我喉头哽咽,眼眶烫得发疼。
就在这时,孟北宵端着水杯上前。
“爷爷说了这么久话,嗓子该哑了,快喝点水吧。”
我瞥见他嘴角一闪而过的诡笑,猛地伸手去拦。
“别喝……”
他瞬间敛了笑意,“怎么,难不成你觉得我会在水里下毒?”
话音未落,他忽然低笑出声,“没错,水是有问题,但你能阻止我?”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让她对你彻底死心!”
他猛地攥住江爷爷的下颌,将水强行灌进他嘴里。
老人剧烈抽搐着倒在地毯上,指节死死抠住我的袖口。
门廊处突然传来脚步声,江皎皎推门时脱口而出,“回川……”
她的话到嘴边却顿住,转而望向孟北宵。
“北宵,医生说你刚洗完胃怎么就……”
她目光落向倒地的爷爷,瞳孔骤缩,“怎么回事?!”
孟北宵迈步向她跑去,颤抖着指向我,“是大哥……他害我不够,还要害爷爷!”
“爷爷待他如亲孙子,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救护车驶离后,江皎皎的保镖掐住我的后颈,将我拖进阴冷的地下室。
“孟回川!”
“爷爷的事我会派人彻查,但……”
“沈竹心的事,你必须说清楚。”
我开口时,她捂住我嘴的手在发抖。
她声音发哑,红着眼死死盯着我。
“上一世你们做了十年夫妻,她怎么可能放手?”
她突然掐住我的脖子,笑声满是破碎的绝望。
“我明明怀了我们的孩子……”
“你费尽心思打掉他,是想沈竹心给你生吗?!”
她癫狂地大笑,双眼布满血丝,抓起墙角的木棍对准我。
“不!我不允许!”
“只要你不能生,她就不会要你!”
剧痛从下身炸开的瞬间,我的惨叫充斥着整个地下室。
木棍粗暴地捅向下体,我痛到眼前发黑。
“我可以不要孩子……”
她蹲下身,手指颤抖着想去碰我流血的伤口,却又猛地攥成拳砸在地上。
“但你不能和别人生!”
我蜷缩在血泊里,捂着伤处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好恨,我真的好恨……
我仰头盯着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江皎皎……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们的感情,在你眼里就是个笑话吗?”
她握着木棍的手狠狠一颤,木屑扎进掌心也没察觉。
“不爱就是不爱,不需要什么理由。”
“死对头的话,你不该信的。”
就在这时,孟北宵跌撞着冲进来,“皎皎,我们有孩子了!”
他指尖颤抖地划过屏幕,“是医院刚发来的报告!”
孟北宵不顾她的反抗,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这里对你和宝宝不好。”
我惨然一笑,任由血混着泪流下,摸出手机拨通沈竹心的号码。
“都办妥了?”
“嗯。”
“你父母也已经坐上出国的飞机了。”
她犹豫片刻,小心翼翼问我,
“你当真不后悔?”
我攥紧手机,深吸一口气道,“绝不。”
挂掉电话后,我忍着疼痛从江家老宅的暗道爬了出去。
这是江爷爷曾经告诉我的。
爬出暗道时,远处的卡车正缓缓驶来。
我盯着车灯下自己摇晃的影子,忽然笑出声。
江皎皎,上一世我就是出车祸死的。
这一世,我用同样的方式离开,你也不会再为我殉情了吧。
毕竟导致这一切的是你自己。
我恶劣地想着,嘴角不由扬起一抹笑。
收到销户成功的短信后,我拿着新身份证登上了去国外的轮渡。
翌日清晨,江皎皎被助理的电话吵醒。
“江总!老宅附近出了一起车祸,尸体的身份法医已经确认,是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