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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血灵芝·夜归)

黎明时分,姜小满和孟无咎带着血灵芝回到孟府。

府中灯火通明,宛如白昼,然而这明亮的光芒却无法驱散孟老将军心中的阴霾。他身披长袍,正端坐在厅堂中央,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当他看到孟无咎和姜小满两人踏入厅堂时,原本就紧绷的神经瞬间被触动,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声呵斥道:“逆子!你可知道擅闯周家地窖是何等大罪!”

孟无咎见状,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脊背挺得笔直,毫无惧色地迎上父亲的怒视,沉声道:“父亲,周家以活人试药,尘痨散之祸背后另有隐情。”

老将军冷哼一声,显然对孟无咎的解释并不买账,他厉声道:“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就是信口胡诌!”

就在这时,姜小满上前一步,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琉璃瓶,瓶中装着的赫然是一株血红色的灵芝。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这是我们在周家地窖里发现的。”

紧接着,她又掏出一把青铜钥匙,这把钥匙正是师爷临死前紧紧攥在手中的那把。姜小满将钥匙和血灵芝一同放在桌上,继续说道:“他们用少女的血来喂养这血灵芝,而所谓的解药……恐怕根本就不存在。”

老将军盯着钥匙上的“皇陵·丙”字,瞳孔骤缩。

——

(尘痨散·真相)

书房内,孟老将军展开一张泛黄的舆图。

“尘痨散并非瘟疫。”他的指尖轻轻点在一处矿脉上,仿佛那是一个隐藏着巨大秘密的宝藏,“二十年前,工部在此地开采一种名为‘寒髓玉’的矿石,然而,矿工们却接连离奇暴毙,他们的尸骨都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

姜小满心头猛地一震,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难道是放射性矿脉?

“先帝得知此事后,惊恐万分,立刻下令封闭矿脉。然而,丞相却暗中将这些矿石研磨成细粉……”老将军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似乎对这背后的阴谋感到无比痛心,“然后,他将这些粉末混入熏香之中,分发给朝廷的百官,还美其名曰‘凝神香’。”

孟无咎听到这里,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愤怒地吼道:“所以,朝中大臣们陆续病倒,并不是因为什么瘟疫,而是中了毒?”

“不错。”老将军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而这毒的解药,便是血灵芝。但这种血灵芝极为罕见,需要用处子之血浇灌三年才能成型。周家,不过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真正的主谋……”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

(夜袭·死士)

三道黑影破窗而入,弯刀直取老将军咽喉!

孟无咎眼疾手快,横刀一挡,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与此同时,姜小满也迅速出手,如鬼魅一般甩出三枚银针。

那银针快如闪电,在空中划出三道银色的弧线,直直地朝着最前面的刺客飞去。只听得“噗”的一声,银针不偏不倚地刺中了刺客的咽喉,刺客闷哼一声,随即倒地身亡。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剩下的两名刺客见势不妙,竟然毫不犹豫地咬碎了藏在口中的毒囊!刹那间,一股黑色的毒血从他们的七窍中喷涌而出,两人当场毙命。

“这是丞相府的鸠羽卫!”老将军面色凝重地踢开尸体,俯身从刺客的衣领处扯出半片烧焦的纸。他定睛一看,只见那纸上赫然画着姜小满的肖像!

姜小满见状,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们竟然在找我?”

“不。”老将军目光如刀,“是在找‘林衍的传人’。”

——

(送药·局中局)

次日清晨,姜小满扮作医女,提着药箱走进礼部侍郎府邸。

床榻上的侍郎夫人面色苍白如纸,身形消瘦得仿佛只剩下一副骨架,与她手腕上那只金光闪闪的鎏金镯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只镯子做工精细,样式别致,显然不是普通人家能够拥有的。

姜小满心中一动,这分明是周家丫鬟的制式!难道说,这位侍郎夫人与周家有什么关联?

“姑娘,你可是孟家派来的?”夫人的声音有气无力,还伴随着一阵虚弱的咳嗽。

姜小满连忙收敛心神,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轻声问道:“夫人,您这病……”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搭在夫人的手腕上,假装为她诊脉。然而,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夫人的皮肤时,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夫人的脉搏虽然杂乱无章,但在她的指甲缝里,却藏着一些暗红色的粉末。

姜小满心头一紧,她立刻意识到这些粉末的来历——血灵芝!血灵芝是一种极为珍贵的药材,具有养血安神、滋补强壮的功效,但同时也含有微量的毒素。如果长期大量服用,会对身体造成严重的损害。

“夫人,您近日可曾服用过红色的药丸?”姜小满压低声音,语气严肃地问道。

侍郎夫人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的手像触电一样紧紧抓住姜小满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绝望。

“你……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有些事情……”夫人的声音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话未说完,门外传来管家尖利的通传:“丞相大人到——”

——

(对峙·连环计)

丞相跨入门槛的瞬间,姜小满将银针滑入袖中。

“这位难道就是治好孟老将军的神医?”丞相轻抚着胡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却犹如钉子一般,死死地钉在她的脸上,仿佛要透过她的面容,窥视到她内心的秘密,“听闻姑娘姓姜?”

姜小满垂着头,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轻声说道:“民女姓林。”

“真是巧了。”丞相像是变戏法一般,从宽大的袖中抽出一卷画轴,“四十年前有位林衍,同样擅长金针之术。”

随着画卷哗啦展开,姜小满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像是被瞬间冻结了一般,凝固在了身体里——画中的人穿着一袭洁白的大褂,胸前别着一支钢笔,而背景竟然是那令人惊叹不已的 DNA 双螺旋结构的壁画!

丞相的指甲划过她脖颈:“小姑娘,你知道皇陵丙号墓室里……藏着什么吗?”

——

(脱身·血书)

回府的马车上,姜小满才发现衣领被丞相塞了张字条。

“子时三刻,若不用林衍的钥匙开启丙号墓室,那么孟无咎将会如他兄长一般——”

那字迹仿佛被鲜血浸染,模糊不清,而背面粘着的半枚带牙印的青铜令牌,更是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孟无咎死死地盯着令牌上的“羽”字,脸色惨白如纸:“这……这是我大哥的贴身之物……他五年前奉皇命查案,从此便杳无音讯,再未归来。”

姜小满突然想起地窖里那些铁笼——每个笼子角落都刻着“羽”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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