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飞鹰目送甄姬远去,正欲转身离开。
他身后的浮屠塔突然如熔岩般融化,一只血燕站立在浮屠塔的塔尖,阴森森的低头俯视着他。
“轰隆”的一声,一幅腐朽的棺木从天而降,砸在浮屠塔的脚下。
“小子,你就是夜飞鹰?太子知道你未死,特命我前来取你的狗命!”
不死血燕的话音刚落,几名形同骷髅的黑衣人,从地底中冒出,矗立在棺木前,同样一脸煞气的望着夜飞鹰。
“玄姹宗的老怪物不死血燕,原来是你,大智寺的僧人都是你杀的?”
夜飞鹰愤怒的盯着塔尖的血燕,手中的剑,缓缓的抽出。
“不错,大智寺的秃驴都是本座前几日杀的,夜飞鹰,你也不必着急,你很快就会下去和他们团聚了!没人可以阻挡我们宗主与太子,联手横扫天下的大业!”
塔尖的不死血燕志得意满,目空一切的盯着夜飞鹰,早已把夜飞鹰当成了一个死人。
不死血燕是玄姹宗第一代宗主的奴仆,不知活了多少岁月,更是在一千多年便突破了不死境,现在谁也说不清楚它到底达了怎样的一个修行境界!
夜飞鹰目不转睛的盯着不死血燕,不死血燕的气息虽然强大,但是气血已经开始衰败。
夜飞鹰一眼看穿了不死血燕的虚实,有些不屑的开口说道:“传闻一千多年前你便已是不死之境,时间都已过去了一千多年,你的修为却还停留在原地,这一千年漫长的岁月,莫非你都活到了狗的身上了!”
“无知小儿,牙尖嘴利!不知道你手中的剑,是否和你的嘴巴一样锋利。”
不死血燕从浮屠塔俯冲了下来,如同一团燃烧的火光,浓郁的火光弥漫成血色,夜飞鹰耸立在不死血燕的血色气场中,眼中的世界都变成了赤红色。
夜飞鹰的脚下响起“哗啦啦”的血海波涛声,地底下涌起大量粘稠的血液。
如同血湖的血液中探出无数双冰冷的血手,将夜飞鹰的脚踝给紧紧拽住。
腥臭的血液向着夜飞鹰攀爬,夜飞鹰发现,自己的身躯开始凝固,动作变得迟缓,满身的精气神开始与血海同化,正在不断流失,慢慢融入血海之中。
此消彼长,不死血燕的气息愈发的旺盛。
俯冲而来的不死血燕,试图从夜飞鹰的身体一穿而过。
夜飞鹰突然身化长虹,一头连接十多里外的一座山头,一头竖立在原地,构建起一道睛天下的彩虹。
夜飞鹰的身躯开始虚化,很快就出现在了十多里外的山头。
不死血燕从夜飞鹰刚刚站立的虚空中一穿而过。
不死血燕在空中飞舞,黄豆大小的眼珠阴狠毒辣的盯着夜飞鹰,有吃惊的开口说道:“身化长虹,夜飞鹰,没想到你也是不死境中人!”
夜飞鹰弹了弹手中的剑,秀发散落在空中,随着山风飘舞。
“不死血燕,你已经老了,是时候该到地狱中休息了!你们玄姹宗二十三年前与我的杀母之仇,也是时候该算一算了!”
夜飞鹰手中的剑光,如同一道琉璃神光,从不死血燕的跟前一闪而过。
不死血燕张开血盆大口,一只血手从它的嘴里探出,试图抓住夜飞鹰扑面而来的剑光。
一道白光亮过,不死血燕怪叫了一声,血手从空中掉落了下来。
不死血燕翎羽凌乱,空中飘散着不死血燕带血的羽毛,不死血燕一头从空中栽下,掉入了浮屠塔跟前的朽棺之中。
“快走!”
不死血燕在棺中焦急的大声叫喊,站立在棺前的骷髅黑衣人,抬起棺木就走,缩地成寸,如同神行太保。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夜飞鹰不急不缓的跟在骷髅黑衣人的身后,听着不死飞燕恐惧的咆哮,一剑朝着棺中斩出。
“宗主!太子!救我!”
不死血燕听到夜飞鹰剑气破空声,破开棺木,向着前方窜出,身后的黑衣人悍不畏死,自动组成一堵人墙,挡住夜飞鹰的剑光。
夜飞鹰的剑光一闪而过,黑衣人身子透亮,散发出强烈的剑光,化作了微小的尘埃。
不死血燕回头,夜飞鹰的剑光越来越近,不死血燕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恐惧。
突然一个苍老的身影,从天而降,矗立在不死血燕的跟前,伸出干硬的手,抓住了夜飞鹰手中的剑光。
苍老的身影,头发花白,脸色红润光滑没有胡须,身上浮现出重重的金色文字符文,他挡在夜飞鹰的跟前,使夜飞鹰手中的剑寸步难进。
夜飞鹰脸色铁青,怒不可赦的叫吼道:“宇文成都,你本是我魔罗国臣子,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玄姹宗的一条狗!”
阉党总督宇文成都脸不改色,抓着夜飞鹰剑芒的手正在滴溢着鲜血,他淡然的开口说道:“二皇子殿下,老奴生是魔罗皇族的人,死是魔罗皇族的鬼,放不死血燕走,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与玄姹宗何干?”
宇文成都的话音刚落,突然从山脚下涌现出数千神龙内卫,每人手中都提着一把离神钩,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到头!
“宇文成都,你竟然敢对二皇子殿下不敬,莫非是想要造反不成?”
快刀神王李追风只剩下一只独臂,单手提刀,带着两千多名稷下学宫的门客,气势汹汹的跟随着神龙卫的身影,走了过来。
“噼里哗啦!”整座寺庙废墟,都是武器出鞘的声音。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宇文成都却突然松开了夜飞鹰手中的剑,恭恭敬敬的对着夜飞鹰开口说道:“老奴不敢!”
“你敢又如何?”
夜飞鹰的剑光越过宇文成都,朝着宇文成都身后的不死血燕斩了过去。
宇文成都低垂着头,仿佛对夜飞鹰的剑光,没有看到一般。
一滴水珠突然出现,包裹住不死血燕,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夜飞鹰的剑光斩到了空处,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挫败感。
“这是什么功法?”
婠婠从远处走了过来,绕有兴趣的望着空中消失的水珠,脸上涌起了一股兴奋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