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他大一岁的我看不下去,忍痛把自己那份掰了一半给他。
其实孤儿院的月饼,并不好吃。
廉价的散装月饼,馅料也满是怪味儿。
但后来我吃过所有的月饼,都比不过那晚和他分食的半块。
或许是因为这段记忆的影响,我们正式交往那天也是中秋。
心脏处有隐隐的钝痛,我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出格和放纵。
不该想到他的,沈棠。
江渊已经不是需要你保护的那个孩子了。
“大概夜晚总会让人多愁善感些吧?”
我自嘲的笑笑,手指无意识擦过手腕上陈旧的红绳。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我放空的思绪。
下意识回头时,我却恍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江渊,你怎么在这?”
中秋节,他不需要陪自己娇气的未婚妻吗?
在我纠结,这到底是幻觉还是梦境时。
江渊却已经走到了我面前,把一个月饼塞进我手心。
“沈棠,中秋节快乐。”
我怔愣地盯着那带着温度的月饼,忽然有些想哭。
委屈的情绪爆发的太突然了。
我只能装作埋头吃月饼的样子,不想让江渊发现我的狼狈。
“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就是中秋。”
“那天月饼的味道,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找到相似的。”
江渊叹息一声,擦去我眼角的泪。
“阿棠,我欠你的太多。”
“从小就是你护着我,后来我好不容易长大能保护你了,但那场车祸……”
“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你一直都是我很重要的人,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是吗?
其实我们都清楚,一切早就变了。
沈棠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江渊;
可江渊现在最重要的人,是他的未婚妻,以后或许还会有他们的孩子。
我努力地想要扬起唇角,挤出的笑容却僵硬又难看。
“好。”
我似乎永远都会答应江渊的一切请求。
我们在窗台间并肩而立,相隔不过三十厘米。
可我明白,这三十厘米的距离,也如同相隔天涯。
而我们都没有看到,在病房外一闪而过的裙角。
……
难得睡了个一夜无梦的好觉。
手术安排在下午,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紧张。
可一股突如其来的晕眩感,却让我恍惚间察觉到了不对。
“怎么回事……”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却抵挡不住呼吸道传来的剧痛。
病房的角落里…..怎么会有玫瑰?!
我就花粉过敏,车祸过后身体的免疫系统更是大不如前。
以往不过是打喷嚏这样的小症状…可对现在的我来说却是致命的!
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我用力按下了急救铃。
随后便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玫瑰花束被我的动作打撒,一张写着字的“贺卡”恰好落在我视线范围内。
“听说你对玫瑰过敏?本小姐的这束花赏你了。”
“你可千万要‘早日康复’哦?”
是阮茜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