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大一會兒,張肥帶著丁國慶幾人回到了鴻運飯店。
此時飯店裡正值飯點,人聲鼎沸座無虛席。隔壁鮮花店的小童正穿梭在顧客中間,端菜遞茶,非常忙碌。
張肥進來就四處尋找牛忠義的身影,結果在吧檯大廳都沒有掃到。
不得已,拿出了手機撥通了牛忠義的電話。
“喂,老弟,你在哪呢?”
“我在店裡啊。”
“我沒看到你啊,你快到吧檯來,出岔子啦!”
牛忠義掛了電話,推開小包廂的門,張肥一腦門子汗,正在吧檯周圍團團轉呢。
“張老闆,這裡這裡。”聽到招呼聲,張肥看到了站在小包門口的牛忠義,趕忙對身後的丁國慶三人使了個眼色,疾步走進了小包廂。
此刻包廂中只有老牛和李明玉兩人。剛才這段時間,牛忠義正在給李明玉做工作,讓她早點和汪筠婷劃清界限,那個風塵女子么蛾子太多,屬於無風也得三尺浪的主。
李明玉是個死腦筋,任憑三寸不爛之舌如何勸說,她自巋然不動。
老牛說的是嗓子冒煙,額頭冒汗,除了白費唾沫以外,基本沒收穫任何效果。
“明玉,你先回去吧,我和張老闆有事要商量。”
李明玉聞言如獲大赦,低著頭“嗯”了一聲,逃也似得奔出門去。看的身後的牛忠義不住的搖頭,“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坐吧。”
“唉,好。”張肥拉了張凳子坐了下來。身後的丁國慶三人站著不動,看著牛忠義的臉色。
老牛並沒有去管他們,愛站就站著,俗話講“飯不能喂太飽,人不能對他太好。”
“什麼事,慢慢說。”
“我先喝口水。”說著,咕嘟咕嘟大半瓶水倒了進去,直到打了一個滿足的水嗝方才罷休。
張肥這等喝水方式,看的身後的三人忍不住嚥了下喉結。
“老兄啊,醫院裡的三個人已經控制起來了。另外走訪核實證據材料的工作人員也已經在友誼弄展開工作了。”
“是好事啊,有什麼意外的嘛?”
“小綠毛跑了!”
“噢?”牛忠義聞言,凌厲的眼神掃過混混三人組,那比鋼刀還鋒利的眼神刺的三人組透不過氣來。
丁國慶馬上領悟了意思,連連擺手解釋到:“大佬,不關我們的事啊。昨天小寧跑了之後,並沒有回租住地,以往我們都是去他那裡匯合。今天我們到點去找他的時候,卻撲了個空。”
“他知不知道你們已經把他舉報了這件事?”
“可能已經知道了。”
張肥聞言拍案而起,對著身後的三人組吼道:“噢,那你告訴我,既然不是你們告的密,他怎麼會知道呢?”
丁國慶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愣在那裡跟個呆雞一樣。
“和他們無關,應該是昨天那個被我拍昏的小混混告的密,他在醫院醒了之後,應該第一時間通知了小綠毛,所以小綠毛才會跑了的。”
聽了牛忠義的分析,丁國慶恍然大悟:“對對對,應該就是這樣,他那口老痰我現在我記得,早晚要還給他!”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小綠毛會去哪,下一步會做什麼,會不會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來,這才是重點!”牛忠義牽頭說道。
張肥點點頭:“附議附議,哎,你們三個,常年和小綠毛廝混,你們來說說。”
丁國慶身旁的一個瘦削小混混想了想:“小寧是西北人,具體哪的不知道。他在魔都沒有親戚,要跑的話也只有老家一條路,不過我估計他不會回老家!”
“噢?為什麼不會?”
“他曾經和我們說過,這輩子最喜歡的人在哪裡,他就在哪裡!”
丁國慶很是認同:“對,小寧是這樣說過。他喜歡鮮花店的秦小姐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只要秦小姐在這,他肯定不會走遠,說不定在哪貓著呢!”
“我有一個問題,這個小寧是個什麼樣的人?”
三人組聞言,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
“人嘛還算講義氣,就是脾氣爆了點,屬於一點就著的暴力分子。”
“為人處事很小心眼,上次我問他借了點錢,三天兩頭追著我要。”
“手段陰險,其實堵鎖眼這些下作活都是他想出來的,我們只是幫著幹。”
“性格有些極端,記得有次天下著大雨,走在路上被條狗吼了幾聲,這小寧傘都不撐了,追了那條狗三條街,沒追到不說,傘打壞了還淋了個落湯雞。”
聽完幾人的分析,牛忠義心裡已然有了主意,考慮到人多嘴雜,難免走漏風聲,他並沒有向他們說出自己的計劃。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那小寧他。。。”丁國慶顯然也不想這個小寧逍遙法外,畢竟沒了小寧他就是老大,這個賬他這個聰明人早就算得很清楚了。
“我自有安排,不用你們操心。”
逐客令以下,眾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張肥等人說了聲再見之後,紛紛步出了包廂。
老牛陷入了獨立思考之中,腦海裡仔仔細細的將剛才的對話過了一遍。
剛剛那幾個人所說的信息,有價值的無非就是幾個,串聯在一起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小寧心願未了,不會輕易離開。他喜歡秦綰方,但哭追未得手。如今即將身陷囹圄,那麼睚呲必報,性格偏激的他會做出什麼事呢?
想到這裡,很容易得出一個結論,他會報復牛忠義。但這個結論很快被自己推翻了,昨晚見識過自己的手段,諒這個小寧不會鋌而走險,再來雞蛋碰石頭。
那他會做什麼呢?一定是要完成心願,將這個苦追不得手的秦綰方。。。這個小寧會對秦綰方不利!
想到這裡,牛忠義用力一拍自己的額頭,心裡直誇聰明。
當老牛站在鮮花店門口時,卻發現往常都要晚上九點打烊的秦綰方,今天卻把玻璃門鎖了。
這可把老牛急壞了,剛剛晚飯前喊小童過來幫忙的時候,都沒有看出她有什麼異樣啊。
趕忙衝進後廚,把小童喊了出來。
“小童,你姐姐上哪去了,她有沒有和你說。”
“姐姐晚飯前好像接到一個電話,我聽她好像說什麼七點在家門口見面,拿一樣東西什麼的。”小童仔細回憶著聽到的內容。
“壞了。”牛忠義心道不好,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二十了,按腳程和路程,秦綰方應該走到家了。
老牛顧不得和其他人打招呼,囑咐小童繼續回去上菜之後,一陣風似的往白渡橋衝。
路上行駛的的電動車,摩托車之類的非機動車,只覺一道勁風拂面,一個足有40碼的身影往友誼弄東邊出口狂奔。
“蛤死人咯,什麼東西過去了。”一個老爺叔手裡牽著條比他鬍子還多的狗,問著身邊素不相識的電動車主。
“拉個曉得噢,衝這麼快,麼的命歐。”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讓人看不懂啊。”
“好咧好咧,別去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早點回去吃夜飯咧。”
“吃撒麼子夜飯啊,被嚇這麼一跳還吃得落夜飯的啊!”
“哦呦,儂發嗲了。”
一路狂奔的牛忠義並不知道自己引起了這麼多的議論,他一門心思只想確認秦綰方的安全。
跑到白渡橋上的時候,這段長達1.5公里的路,老牛隻用了4分鐘出頭,但老牛還是嫌慢。
剛過了白渡橋,本來還要下十幾級臺階才能到下面,老牛一個助跑,直接飛躍四米多的距離,三米多的高度,穩穩的落在了地面上。
這要是被跑酷達人看到了,一定拉住老牛不放,要讓他加入他們團隊,這身手也太好啦!
剛到秦綰方家門口,就看到門戶大開,客廳裡的200W白熾燈異常刺眼。
燈下的小綠毛正在和秦綰方說著什麼,看到暫時沒有危險情況。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老牛貼著門側的牆壁,想聽聽牆角,看小綠毛說點什麼。
“小方,跟我走吧,我們去蒼涼雄壯的大西北,你不是想看敦煌莫高窟嗎?”
“小寧,你誤解我的意思了,咱們只是普通朋友,況且店裡這麼忙,我現在也走不開啊!”
“小方,我這幾年來對你如何?”
“小寧,你對我好,我都記在心裡,只是感情這東西不能勉強的啊!”
“好了,我也沒時間多說了,我包了輛車,等等咱們一起走。”
“不不不,小寧,你要是這樣的話,我可要報警了。”秦綰方的聲音明顯急了。
“呵呵,那可由不得你了!”小綠毛的聲音也明顯帶了一絲獰厲。
“噢,是嗎?”門外聽牆角的老牛站在了正當中,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牛大哥。”秦綰方的眼睛裡閃現出喜悅和驚訝,緊張的心也放鬆了下來。
“呵呵,你小子來了,正好和你算算賬。”說完,小綠毛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和那天割傷牛忠義手掌的那把應該是同一條生產線下來的。
牛忠義輕蔑的看著小綠毛,心道:“那天是我分了神,要不然你以為就憑一把刀子就能傷到我?”
老牛大喇喇的等著對方進招,誰知小綠毛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用刀尖抵住了身旁秦綰方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