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不愿多说。
我现在和他已经没有半分关系，为何要向我解释？
杜嫣却看到侍女怀中露出的一角红色。
她两步上前，伸手去拿嫁衣。
嫁衣被她扯出来时，我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妒意。
她将嫁衣在身上比划，笑着看向裴玄晟，声音娇媚：“阿晟，我穿这个颜色可好看？”
裴玄晟眼中满是惊艳之色，忍不住出声：“好看……”
“别碰我的嫁衣!”
看着两人用我的嫁衣调情，我终究还是有了火气，杜嫣却瞬间红了眼眶，抽抽搭搭。
“对不起姐姐，我只是看这衣服太好看，忍不住想试一试，我不是故意的。
“母亲从前最期待的就是看到我穿嫁衣出嫁，可惜后来……”
杜嫣声音带着颤，惹得裴玄晟更加心疼，转而对我怒目而视。
“林楚若，嫣儿的母亲还病重着，她本就穿不了红色，你怎能在她面前炫耀，你让嫣儿怎么想？”
我沉默地看着他。
他忘了，之前杜嫣选的都是艳色的料子。
他忘了，若杜嫣真的一心侍奉病母，怎会在母亲病得快死的时候出来逛铺子。
杜嫣瑟缩一下，作势将嫁衣递给我，“对不起姐姐，我一个戴罪之人不该碰你的嫁衣，还给你……”
却无意间将嫁衣撕开一个大口子，东珠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杜嫣扯住我的胳膊，满脸不安：“我错了姐姐，你罚我吧！”
她的指甲却狠狠戳进我的手背，痛得我甩开了她的桎梏。
顺着我的力道，她倒在地上，眼泪扑簌簌落下。
“姐姐，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你消气就好……”
“林楚若！”
裴玄晟将杜嫣疼惜地抱在怀中，怒不可遏，“你真是蛮不讲理，哪里还有世家贵女的气质，竟对嫣儿出手！”
杜嫣瑟缩进他的怀中，却依然装出隐忍的模样，强笑着开口。
“阿晟你别怪姐姐，姐姐和你成婚的嫁衣我确实不该肖想，我只是我只是会忍不住想，如果我穿上嫁衣会是什么模样……”
她的话让裴玄晟失了神，似乎想起两人从前美好的回忆。
面向我时，又沉了脸色。
“林楚若，向嫣儿道歉，不然你别想我娶你入门。”
原来他还不知道我要和裴玄默成婚？
我冷冷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开口。
“裴玄晟，我要嫁的不是你。”
裴玄晟愣了一瞬，“林楚若，你竟还敢和我闹脾气？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
他瞥见那匹月白的缎子，嗤笑一声。
”你这不是还要亲手为我做衣衫，我知道你对嫣儿有意见，可她只是我的邻家妹妹，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嫣儿的母亲还病着，你我的婚事太过仓促，不能刺激到她，你自己去和两家父母说，要推迟婚期。”
我还想开口，杜嫣却靠进他的怀中，可怜兮兮：“阿晟，出来太久了，我想回去照顾我娘亲了。”
裴玄晟轻柔地哄着她，转身便走。
“至于嫁衣，”他随意瞥了一眼，“这就是你惹嫣儿伤心的报应。”
回了府中，侍女带着哭腔开口：“小姐，嫁衣被损毁了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