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回去的路上，我收到了沈昭主治医生的消息。
「沈小姐，配型找到了，非常匹配，可以准备手术了。」
我激动得差点把手机掉下去。
抬头，恰好对上周聿安通过后视镜看过来的眼神。
他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压下心里的狂喜，学着许清浅的样子，弯起眼睛，笑得温柔又羞涩。
「和你在一起的每秒都很开心。」
弟弟手术很成功。
医生说，只要后期恢复得好，沈昭就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我守在重症监护室外，寸步不离。
周聿安的钱，源源不断地打进我的账户。
有了这些钱，我就能确保了沈昭能用上最好的药，得到最好的照顾。
沈昭转回普通病房后，我才终于松了口气。
我回到那间顶层公寓时，周聿安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漠地审视我。
他变得沉默，更多的时候，只是安静地看着我。
看我学着许清浅的样子，为他搭配领带；
看我学着许清浅的样子，在清晨为他煮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
看我学着许清浅的样子，对他笑得温柔而顺从。
我演得越像，他眼底的阴翳就越重。
我猜他大概是透过我，看到了那个永远也回不来的许清浅，所以才会如此痛苦。
哎，每个霸总，总有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
可悲可叹~
但有天周聿安的手机响了。
他去阳台接电话，没有关门。
一个温柔的女声，清晰地传了过来。
「聿安，我回来了。」
是许清浅。
她要的回来了。
周聿安挂了电话，站在阳台上，很久都没有动。
我站在客厅，看着他被月光拉长的背影，心里一片平静。
我知道，我的这份工作，马上就要到期了。
周聿安走进来，脸上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冷漠。
「她回来了。」他对我说，像是在陈述一件与我们都无关的事。
「嗯，我知道了。」我点点头，「那我们的合同……」
「明天，我会让助理把尾款打给你。」
他打断我：「你随时可以离开。」
「好。」
我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他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那天晚上，他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收到了银行的到账信息。
一笔巨款，足够我和沈昭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我拖着来时那个小小的行李箱，站在公寓门口，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住了几个月的地方。
这里很华丽，但没有一丝家的感觉。
我关上门，毫不留恋地离开。
就像我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离开周聿安后，我的生活回归了正轨。
我用那笔钱，在医院附近租了一间采光很好的公寓，方便照顾沈昭。
沈昭恢复得很好，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他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我读剧本，听我讲剧组里的趣事。
王导的那部戏，因为资金问题，暂时搁置了。
但我「体验生活」得来的灵感，我试着写了一个剧本《戏中人》。
一个关于替身、救赎和自我寻找的故事。
我把剧本发给了王导，他看完后，半夜三点给我打来电话，激动得语无伦次。
「沈念！你是个天才！这个本子，我投了！砸锅卖铁也要把它拍出来！」
我的生活，似乎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周聿安，许清浅，那些京圈的浮华旧梦，都像是上辈子的事，离我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