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个歉，这件事就算了了。”
看着脚边被染红的白裙边，我似乎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我捡起了地上那片写了我和妈妈名字的碎片，起身与他对视。
“小三的女儿，她配吗？”
说完，我转身就走。
可薛炀一个用力就将我扯了回去。
“程嘉，道歉。”
“你做梦！”
陡然升高的音量，让所有人都看向了阳台。
有些人指着薛炀，窃窃私语。
“这裴律师赢了官司，恐怕要输了程家入赘女婿的名头啊！”
“那可说不定，这不还有个等着呢嘛！”
薛炀这些年替程家办事，并没落到什么好名声。
可这次的面子，是他为了尹雪儿自己不要的。
官司赢了，可他却对圈子里所有婚生继承者打响了第一枪。
薛炀酒醒了不少，听着耳边这些刺耳的话，心头堵得很。
“程嘉，这是你自找的！”
薛炀猩红的眼眶里透着些许杀气，他强拉硬拽将我拖到了酒窖门外。
“你不是这么喜欢酒吗？”
“那我就让你喝个够！
咬牙切齿的声音虽然轻，却让人发寒。
我瞬间瞪大了双眸，还没来得及反抗整张嘴就被酒瓶口堵得严严实实。
鼻腔口腔食道里都是酒，倒灌到天灵盖的感觉一度让我觉得窒息。
“松松开……”
我挣扎拍打着薛炀的手臂，可他就像是着了魔般没有一点要停手的意思。
一瓶两瓶三瓶……
我不知道自己被灌了多少酒，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程嘉，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永远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些年如果不是我，你那点财产早就被瓜分完了！”
酒精一点点麻痹我的神经，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嘴巴被强行打开，瓶口又一次塞了进来。
门外看热闹的人早已散去，这个圈子的人最会的就是独善其身。
“裴先生，停手吧。”
“再这样下去，小姐会酒精中毒的……”
尹雪儿一个眼神瞪了过去，管家慌张地闭上了嘴摇着头走开了。
随后她双手勾住了薛炀的脖子，腿跨上了他的腰。
“姐姐，砚之哥哥这么好的人，你怎么忍心外面的人叫他吃软饭的呢？”
薛炀听见这话，眼神变得凶狠。
他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松开掐住，直到我浑身发抖着掉落在地上。
嘭地一声，我整个后背狠狠砸在了地上。
酒瓶碎片扎进了肉里，燥热和疼痛让我仿佛身处地狱一般。
“砚之哥哥，你这样对姐姐，她不会生气吗？”
尹雪儿的高跟鞋在看不见的地方，踩在了我的手背上。
“遗嘱中写明她只有嫁给我才能继承财产，她就算生气又能如何！”
“让她一个人留在这好好反省！”
酒窖沉重的木门被带上，迷糊中我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我强忍着痛苦喊出了薛炀的名字，可无论我怎么喊，始终无人应答。
薛炀，你错了。
遗嘱中从未注明我嫁的人必须是你，这个人可以是任何人！
呼吸一点点变得急促而短暂，胸口那团气始终无法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