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我在这样的夜晚冷的瑟瑟发抖。
忽然想起陆明远说昨天忙着开会没有吃饭,有些胃疼。
我转脚去药店买了胃药,估算了一下时间,陈静怡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离开了,就算还没走,大不了我就当自己是个保姆好了。
我返回别墅。
屋里静悄悄的。
我有点疑惑,想了想,还是把药放在床头吧,他明天醒了就能看到。
我轻手轻脚地上了楼,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男女交织的、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我如遭雷亟。
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明远你想我吗”
“…每天都想”
“我也后悔了…那个人真是保姆?怎么看起来不太像…”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有几分像你才带回来的…”
“…说起来真的很巧,连名字也像你…”
我的世界轰然崩塌。
药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房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谁?”陆明远低沉的声音传来,还带着沙哑。
我顾不得捂上胸口汩汩流血的血洞,抓起地上的袋子慌乱地躲进了隔壁的客房。
我听见了他开门查看的脚步声。
“没人,可能是家里的猫。”
他的声音顿了一下,“她最喜欢养这些小东西。”
我捂着嘴,眼泪无声地流下。
过了片刻,陆明远道,“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刚吃到嘴你就嫌弃了?”陈静怡娇嗔道,“以前你可不这样”
等他们关上门,我逃也似的跑出别墅。
夜色中,我跌跌撞撞地走着,仿佛已经没了灵魂,没有注意到红灯已经亮起。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时,我已经吓呆了。
一只有力的手臂猛地将我拉回路边,我踉跄着跌进一个陌生的怀抱。
“不要命了?”一个男声在我头顶响起。
我茫然抬头,对上一双关切的桃花眼。
男人穿着休闲西装,眉头紧锁。
“谢谢谢。”
我机械地道谢,完全没注意到膝盖在流血。
“你状态很不对。”
他皱眉,“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我摇摇头,他却已经拦了辆出租车,半强迫地把我塞进车里。
在医院处理伤口时,我才强迫自己稍微回神,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不认识了?”他挑眉,“上个月在陆总办公室。”
记忆突然清晰那天我去给陆明远送饭,这个男人也在。
我用胡萝卜刻了几朵小花,被他注意到。
我忘了当时陆明远说了什么,大概是“她惯会琢磨这些没用的”之类的话。
我有点羞惭,却听这个人很认真的说“能把日常变成艺术,是很珍贵的能力。”
我还记得当时听到这句话时,心中涌起的热意。
也记得他是陆明远公司很重要的合作伙伴。
可我却想不起他的名字了。
“贺砚声。”
他无奈地开口。
我麻木地点点头。
想到陆明远,眼泪再次决堤。
贺砚声显然被吓到了,但他没有多问,只是默默递来纸巾,陪我在医院走廊坐到深夜。
“我送你回家?”他轻声问。
我摇摇头。
那个地方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贺砚声犹豫片刻,带我去了一家豪华酒店。
开好房后,他把房卡和名片一起递给我:“有事随时联系。
你好好休息。”
我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说谢谢。
关上门后,我终于放声大哭。
哭累了,我走进浴室,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膝盖上缠着纱布。
突然一阵剧烈的腹痛袭来,鲜血顺着我的大腿流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