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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般垂下眼眸,拉起安安的手就要离开。
一股推力突来,摔倒在地的瞬间,我下意识护住安安,用手肘撑住地面。
暗红色的液体与地上的奶油蛋糕融合一块,甜腻又血腥。
程时野嫌弃的别开眼。
“康康进家门的第一天你就敢推他,今天要是我不在,你是不是都敢打他了?”
“这是对你的惩罚,要是还敢有下一次,别怪我心狠。”
我没有反驳,因为无论说什么程时野都不会相信。
之前有一次因无意把季心妍送他的衬衫洗破。
无论怎么说,程时野越发认定我是故意的。
“你不是爱洗衣服吗?那就去印度洗够了衣服再回来吧!”
他骗安安我去度假,然后将我绑去印度的二手衣物处理市场,洗那些苍蝇都不闻的臭衣臭鞋。
连续呆了一个月,回来时我的双手发黄干裂,只要碰水就流血。
“爸爸真是我们的英雄!对待欺负哥哥的坏阿姨就应该这样!”
“以后你也要这样保护我和妈妈哦。”
和季心妍有八分像的女孩被程时野抱在怀里,尊贵地抬着下巴。
我一眼认出她头上的公主皇冠,是我死去两年女儿的遗物。
两年前程时野心血来潮带着我们出国游玩,刚在酒店住下,季心妍电话打来。
她声音焦急。
“时野哥哥怎么办啊!朵朵哭闹着要找爸爸,你也知道她亲爸不管我们,在朵朵心里你就是她爸爸。”
孩童哭闹声隔着电话我都能听到。
“朵朵要爸爸!爸爸你快来,朵朵梦见坏阿姨把你抢走了,呜呜呜呜。”
程时野听了,二话不说要走。
女儿念念瑟缩在床上乞求。
“爸爸你能陪我吗?念念也不舒服……”
程时野阴沉着脸朝我警告。
“管好你的女儿,别总是教她这种争强男人的手段。”
他乘坐私人飞机走了,说一天就回来。
那天念念因为水土不服吐了一晚上,我背着念念去看病,可异国他乡沟通成了最大的问题。
程时野电话关机,三天没有回来,我们被酒店赶了出去,念念死在街头。
见我目光凝在女孩的头顶,程时野脸上划过心虚,眼底晦暗。
“你别多想,反正念念都已经死了,那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朵朵喜欢我就送给她了。”
女孩漂亮的脸蛋染上两分惊恐。
“这是死人的东西?”
“那我不要了,爸爸你再重新给我买一个!”
说着,她扯下头上的皇冠,重重扔在地上。
金属落地的声音像是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扑上去捡,康康一脚将皇冠踩扁。
男孩面上带着挑衅,跳踩了两下。
“哼!活该,让你推我,坏女人!”
下意识看向他,男人没有任何责怪的意味。
我抱着一言不发的安安上了楼,身后依稀听见季心妍声音响起。
“时野哥哥,姐姐好像不欢迎我们,要不我们还是搬出去吧。”
“你们走什么?要走也是苏月眠走,只是她舍得离开我吗?”
男人嗤笑讥讽声格外刺耳。
收拾行李的过程中,安安只问了我一句话。
“妈妈,我们真的要离开他了吗?”
我将最后一件衣服装进箱子,目光中带着坚定。
“你傅叔叔给我们订了机票,今晚就可以走。”
目光对视,我和安安眼中只有解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