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小小的肉糰子被餓醒,
【好餓喔,孃親~~】
軟糯的小奶音響起,一醒就找孃親要吃的。
將姜詩琪從巨大的悲愴中拉回來。
她紅著眼眶顫抖著抱起女兒。
南衣嘴裡嘀咕著,心裡有一句沒一句的吐槽。
姜詩琪擦擦眼睛,回身戳了戳南衣的小額頭,滿心寵溺,
“你呀,怎麼這麼囉嗦?往後怎麼得了。”
“世子夫人,春華姑娘回來了。”
外頭的下人來報,春華快步進了門,渾身止不住氣的發顫。
“小姐,這永定侯府欺人太甚。”
春華跪在地上,氣的直接按姜詩琪未出閣時候的稱呼喚她。
“世子在外早有外室,那外室的一應待遇只比咱們的日子還要好,去歲皇后娘娘賞賜給小姐的白玉求子觀音,也在那外室的屋子裡擺著。”
“啪!”的一聲,姜詩琪手裡拿著的一隻茶盞掉落在地上。
春華跪著上前抱住了姜詩琪大哭,“小姐,不僅如此,那外室生的大兒子也由國公爺舉薦,在兵部混得風生水起,生生壓了咱們大少爺一頭啊。”
姜詩琪聞言眼前一黑,喉頭腥甜。
她的大兒子身為姜國公與本朝瑤華郡主的外孫,長公主的重外孫,本就該在官場上春風得意,如今端木景卻是用這些人脈資源替那個外室的兒子謀了個錦繡前程。
可惡,無恥!
【阿孃別難過,那外室的兒子算什麼?怎麼有我大哥哥玉樹臨風才華橫溢?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是渣爹親生的,只是渣爹不知道而已。】
南衣仔細回想著這本虐了10086章的書,前面三分之二都是女主和男主在各種誤會各種火葬場的情節拉扯上轉悠。
目前這本書已經接近了中後部分,姜詩琪這個原配黑化惡毒的劇情走完之後,就迎來最後一個虐點。
那就是查出了端木景和白月光女主生的大兒子,並不是端木景的親生骨肉。
而是那風光霽月男二的。
【渣爹是在弄死了阿孃,將女主扶正之後才真相的,不過最後渣爹到底原諒了真愛,那個大兒子也作為兩人愛情的見證,承襲了本該屬於大哥哥的世子之位。】
【真噁心的一家人。】
姜詩琪仔細的聽著,她有疑問,那她的大兒子怎麼樣了?
本該屬於大兒子的世子之位被承襲之後,她的大兒子能甘心嗎?姜國公府與長公主府那邊又是什麼反應?
太多的疑問想要知道。
可是女兒的心聲不是連貫性的,大部分的時候,還都是一些姜詩琪聽不懂的感慨。
什麼叫PUA?什麼叫隔壁老王?什麼又叫芭比Q?
南衣喝完了奶被放在床上,看著孃親的沉香木拔步床,高端大氣上檔次,手工雕琢獨具匠心……
【啊啊啊啊,我喜歡這張床,我要天天和阿孃睡,不要睡搖籃。】
在女兒的碎碎念中,姜詩琪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她的寶貝女兒,在她內心如此兵荒馬亂的時候,真像是一顆定心丸一般,將姜詩琪從重重黑暗中拉了出來。
“春華,你再去國公府一趟,讓阿爹派人將那外室大兒子的身世調查清楚,尤其調查那個外室在懷他的時候,還有沒有和別的男人有染。”
吩咐完春華,姜詩琪抱著南衣坐在床上,眼神漸漸的堅定,既然端木景送了她這麼一連串的大驚喜。
她又怎麼能夠輕易的與他們玉石俱焚?
【阿孃,你做的對,我們要保存實力把永定侯府欠了我們的,全都拿回來。】
小南衣張開小嘴,黑亮亮的眼睛裡燃燒著熊熊的光。
秋實打開簾子進了屋,“世子夫人,夫人那邊聽說今日咱們院子裡死了個婆子,讓您過去交代清楚,還特意交代了要抱上南姐兒。”
【去什麼去?阿孃正在坐月子,我也才是個出生幾天的寶貝,受不得風寒,不去!】
南衣捏著小拳頭,嘴裡咿咿呀呀的。
小嬰兒還沒長開,可已經像個粉雕玉琢的糯米糰子了。
姜詩琪低頭憐愛的親了親女兒,旋即臉色冷淡,
“就說我今日受了驚嚇,起不得床,婆母有什麼事兒就自個兒過來說吧。”
“是!”
侯夫人韋氏怒氣衝衝的摔碎了手裡的茶盞,她指著來回話的丫頭,
“姜氏這是什麼態度?”
之前永定侯府窮困潦倒的時候,要靠著姜家的銀錢度日,侯夫人韋氏早早就將管家權交到了姜詩琪的手裡。
這麼多年,韋氏早就積累了一肚子的不滿,正想著要找藉口發作,從姜詩琪的手裡將管家權要回來。
如今這不就是個頂好的機會?
“走,隨我去姜氏的院子。”
韋氏帶著一眾丫鬟婆子一來到姜詩琪的院子,便擺足了婆母的譜。
貼身伺候韋氏的周媽媽衝著姜詩琪大喝一聲,“跪下!”
姜詩琪剛剛進門,愣了一瞬。
【阿孃,搞她!怕什麼?您可是姜國公的嫡女,這永定侯府早已經是個空架子,這些年全靠您的嫁妝養活上下幾百口子人,怕她個錘子!】
跟在姜詩琪身後的春華,懷裡抱著小南衣。
小人兒捏著小拳頭嘴裡咿咿呀呀的。
韋氏掃了一眼,瞧起來倒是個聽話乖巧的,比起外頭那位生的女兒,可愛多了。
外頭那個女孩兒瘦不拉幾跟只剛剝皮的兔子似的,長得也是尖嘴猴腮,聽說整日里都在嚎哭,難帶的很。
真不明白她兒子端木景是怎麼想的,竟然想用外頭那個丫頭,李代桃僵姜詩琪生的這閨女。
被抓包倒也不意外。
韋氏根本就想不明白她兒子是個什麼腦回路。
姜詩琪將腰背挺直,根本沒搭理周媽媽的話,直接坐了下來。
韋氏見狀冷笑出聲,“如今你生了個丫頭片子,倒是比生三個哥兒時性格更囂張跋扈了,竟然連婆母的話都敢不聽。”
“婆母說的對,兒媳自然會聽,婆母做的不對兒媳為何要聽?”
姜詩琪心中有氣,女兒的心聲說了,對於端木景和那位外室的事兒,整個永定侯府都知道。
就瞞著她一人。
所以她一向尊敬,且唯命是從的好婆母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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