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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那叠染血的钱，笑了。
我抬头，目光越过王经理那张谄媚的狗脸，直直地看向林雪。
“五千块？”
我的声音很轻，却让周围的议论声瞬间消失。
我直接把五千块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我没再理会他们。
我的目光，落回了我的上尉身上。
上尉从不乱叫。
它在战场上落下的习惯，除非是执行命令，否则它安静得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我把它接回家的第一年，邻居甚至都不知道我养了一条大型犬。
它喜欢在清晨的阳光里，把下巴搁在我的膝盖上，陪我喝一杯咖啡。
在我熬夜处理文件时，它就趴在我的脚边，均匀的呼吸声是最好的安眠药。
它残疾的耳朵对声音不敏感，所以我给它买了带震动的项圈。
每次我回家，只要在楼下按一下遥控器，它就会提前守在门口，摇着尾巴，用头亲昵地蹭我的腿。
它不是一条狗。
它是我戒掉安眠药的良方，是我深夜归家的温暖，是我在这座冰冷城市里，唯一的家人。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是我，把它带进了这个地狱。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滔天的杀意。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要先带上尉回家。
我要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地，把它安葬。
我蹲下，重新抱起上尉，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
“站住！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王经理的尖叫声在我身后响起，他连滚带爬地跑到林雪身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林总您看！他这是什么态度！您好心给他钱，他不但不要，还侮辱您！”
“一条畜生而已！死了就死了，他居然还想抱着一具发臭的尸体到处走！这是要败坏我们公司的风水啊！”
他指着我，声音凄厉。
“林总，您真是太善良了！对这种社会底层的垃圾，就不该有半点同情心！就该直接让保安打断他的腿扔出去！”
林雪没有说话。
她只是冷漠地看着，像是在欣赏一出闹剧。
我没有理会身后的聒噪。
我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拂去上尉脸上的污秽。
它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冰冷僵硬。
我的手指触碰到它冰冷的皮毛，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彻底死了。
再见了，我的战友。
再见了，我的家人。
就在我准备将它整个抱起时，我的视线，猛然凝固了。
在它身下，那微微鼓起的腹部……
似乎，极轻微地，动了一下。
非常轻微，像一阵风吹过水面泛起的涟漪。
我以为是自己悲伤过度产生的幻觉，死死地盯着。
几秒钟后，那片腹部，又清晰地不容错认地，再次起伏了一下。
不是错觉。
绝对不是！
是幼崽！
我脑中轰然一响，上尉怀孕了！
复仇的怒火瞬间被一股更原始更汹涌的力量压下。
三十分钟。
我脑中瞬间闪过一个数字。
对于难产的母体，这是抢救幼崽的黄金时间。
多一秒，都是在和死神赛跑！
“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