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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2章

我的英雄事迹,一夜之间传遍了全国。

沈秋洲和王寒微,成了过街老鼠。

他们被总局“建议”,暂停一切公开活动。

但困兽,总是要犹斗的。

他们开始了最疯狂,也是最恶毒的反扑。

他们通过收买的自媒体,放出了一条“内幕”。

标题又黑又粗,:《心理揭秘:英雄光环下的偏执狂——蒋安然六年失踪或因严重心理创伤》。

文章里,极尽暗示之能事。

说我六年前在比赛中的“意外溺水”并非意外,而是因为我本人有严重的心理问题,甚至有自毁倾向。

现在回来,完全是出于对沈秋洲和王寒微幸福生活的嫉妒,所以编造了一切,想要毁掉他们。

他们甚至找到了我当年的一位远房亲戚,在镜头前“哭诉”,说我从小就“好胜心强、性格偏激”。

这盆脏水,泼得又狠又毒。

张局气得亲自打电话过来,问我是否需要总局出面,立刻澄清这些无稽之谈。

我拒绝了。

“不用。”我声音平静,“他们这是在帮我。”

张局不解。

我让他帮我安排一个面向全国体育院校的公开讲座。

主题是,《新型兴奋剂的识别与反制策略》。

地点,就定在国家训练中心最大的报告厅。

讲座当天,座无虚席。各大媒体悉数到场,长枪短炮,严阵以待。

沈秋洲和王寒微,也被总局“要求”,必须参加。

我走上讲台,没有提半句关于心理问题的谣言。

我打开PPT,第一页,就是一张复杂的分子结构图。

“今天,我们来探讨一个有趣的‘假设’案例。”

我语气平淡。

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我冷静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剖析了一种代号为“海妖之歌”的新型兴奋剂。

从它的作用机理、代谢周期、严重的副作用,到如何通过一些特殊的训练手法,来掩盖它在运动员身上的体征……

我讲得越详细,台下王寒微的脸色就越苍白。

我讲得越深入,沈秋洲额头上的冷汗就冒得越多。

因为,我讲的每一个细节,我提到的每一个“假设”的训练方案,我分析的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成绩突破节点……

都精准无比地,对应上了王寒微过去两年里,他们团队引以为傲的所谓“科学训练”方案和“成绩奇迹”!

我全程没说一个“你”字。

但我,就是当着全国的面,把他们的罪状书,清清楚楚地念了一遍!

讲座结束,全场掌声雷动!

在最后的Q&A环节,一个一看就是被授意了的记者,猛地站了起来,尖锐地提问:“蒋专家!您对网上关于您有严重心理问题的传言,怎么看?”

全场的焦点,瞬间又回到了我身上。

我笑了笑,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台下的王寒微身上。

我反问那个记者:

“你觉得,一个偏执狂,能记住这么复杂的分子式吗?”

我顿了顿,死死地盯着王寒微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还是说,有些人,是因为看得太懂,所以才害怕得……觉得我疯了?”

王寒微在我目光的逼视下,浑身一颤!

她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我,失控地尖叫: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你这是污蔑!”

她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显得格外狰狞。

“有本事,我们赛场上见真章!”

“赛场上见真章!”

王寒微的这句话像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所有媒体。

第二天,所有体育版的头条,都是血红的大字:#新老冠军世纪对决#!

她的团队开始疯狂造势,将这场比赛塑造成一场“天才少女挑战旧时代遗珠,为捍卫清白而战”的悲壮史诗。

呵,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沈秋洲找到了我。

这是他从我回来以后,第一次主动、低着头来找我。

他约我在总局楼下的咖啡厅见面,整个人神情憔悴,眼窝深陷。

“安然,收手吧。”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哀求,“取消比赛。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房子、钱……安安的抚养权,我也一并给你。”

我没看他。

“收手?”

我嗤笑一声。

“沈秋洲,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现在怕了?”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像锥子一样刺向他:“你是怕她输,还是怕她……被查出来?”

他脸色猛地一变!“你非要毁了我们所有人吗?!”

我笑了。

“不是我毁了你们。是你们自己,早就烂透了。”

我“啪”地一声放下咖啡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张写满恐惧的脸。

“这场比赛,我接了。”

“你回去告诉王寒微,洗干净脖子等着。”

“全国游泳锦标赛,我会亲自下场,教教她,什么才叫真正的……奥运冠军!”

我转身就走,留下他一个人僵在原地。

我立刻召开了一个极简短的媒体发布会。

面对无数闪烁的镜头和伸过来的话筒,我只说了三句话。

“第一,我,蒋安然,接受王寒微的挑战。”

“第二,为了保证比赛的绝对公平,我在此正式申请,本次比赛由WADA和我国反兴奋剂中心,进行双重、超常规的联合兴奋剂检测。从现在开始,直到比赛结束。”

“第三,”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这场比赛的赌注,是王寒微的运动生涯,和沈秋洲先生,国家队总教练的职位!”

我的宣言狠狠砸下!

彻底断了他们的所有退路!

要么,就在全世界最严苛的检测下,硬着头皮应战!

要么,就当着全国人民的面,退缩,不战而败,亲口承认自己心虚!

当天下午,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下,他们被迫发表声明,同意了我所有的条件。

嘴上还硬撑着,说什么“真金不怕火炼”。

呵,可笑。

距离全国锦标赛,还有一周。

我重新回到了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泳池,开始了地狱般的恢复性训练。

安安每天都来看我。

她小小的身影坐在看台上,眼神里从最初的陌生和害怕,渐渐多了几分好奇和崇拜。

一天训练结束,我累得趴在池边,她跑过来,小声地问我:

“妈妈,你会赢吗?”

我摸了摸她的头,看着泳池里自己的倒影,那倒影和六年前的自己渐渐重合。

我笑了。

“安安,妈妈这次不是要去赢。”

“我是要去,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全国游泳锦embol赛,决赛日。

整个体育馆座无虚席,空气紧张到凝固。

我和王寒微的这场100米自由泳特别表演赛,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

赛前,双方运动员在混合采访区接受最后的采访。

王寒微的团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竟然故意安排安安也来到了现场。

美其名曰,“为爸爸的队员加油”。

一个明显被他们收买了的记者,将话筒恶毒地递到了我七岁的女儿面前:

“安安小朋友,你希望谁赢呀?是经常陪你的新妈妈,还是……这位刚刚回来的妈妈呢?”

安安被这么多镜头对着,很紧张,小脸煞白,她抓着衣角,小声地说:“我……我希望妈妈赢。”

就是这句话!

王寒微听到这句话,脸上那副伪装的温柔面具,瞬间就裂了。

她脸色一沉。

她突然蹲了下来,当着所有摄像机的面,对着安安,用一种看似温柔的语气说:

“安安,说谎可不是好孩子哦。”

“你妈妈是个骗子,她骗了所有人六年。她不配当冠军,更不配当妈妈。”

“快,跟大家说对不起,说你不该撒谎。”

安安被她吓得快哭了,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小嘴瘪着,倔强地不肯开口。

沈秋洲就站在一旁!

他就那么冷漠地站着,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

我再也忍不住了!

怒火从我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拨开人群,一步一步走到王寒微面前。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我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我一字一顿地对她说:

“你,不该,动她。”

我抬起头,对着所有镜头,对着所有的话筒,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传遍了整个场馆:

“原本,我只想拿回我的东西。”

“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我伸出手指,狠狠地指向王寒微,然后环视全场,最后,我的目光像两把利剑,死死地钉在沈秋洲那张伪善的脸上!

“今天!”

“我就要当着全国人民的面!”

“把这天,给你们翻了!”

说完,我“刷”地一声脱掉外套,露出里面那身黑色的鲨鱼皮泳衣,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出发台!

那股滔天的杀气,让整个现场的空气都凝固了。

所有人,包括裁判,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将不是一场比赛。

而是一场……处刑!

我站上了4号泳道的出发台。

隔壁5号道,是王寒微。

我能感觉到,她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慌乱。

现场观众的呐喊声震耳欲聋,但我什么都听不见。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水、终点,和一个必须被碾碎的敌人。

“砰!”

发令枪响!

我的入水堪称完美!像一把利刃,切开水面!

王寒微靠着药物带来的爆发力,在前25米,竟然还能勉强跟上我!

她的团队和沈秋洲,在场边疯狂地嘶吼。

50米转身!

那是我的绝对领域!

我用了一个几乎失传的、对我身体负荷极大的水下转体技巧,瞬间将她甩开了整整半个身位!

电视解说员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破了音:

“天呐!这是蒋安然巅峰时期的绝技‘深海之刃’!她回来了!那个曾经统治泳池的女王,她真的回来了!”

后50米,是意志力的对决,是灵魂的较量!

王寒微的体力,在药物的透支下迅速衰减,她的动作开始变形,划水像是在挣扎。

而我!

我的每一次划水,眼前浮现的,都是安安在镜头前那张含着眼泪、却倔强不屈的小脸!

那眼泪,就是我的燃料!

那委屈,就是我的怒火!

我越游越快!越游越疯!仿佛身后有海啸在追赶!

终点!

我第一个触壁!

整个世界,安静了一秒。

随即,被巨大的电子计时牌上那串鲜红的数字,彻底引爆!

53秒25!

不仅仅是胜利!

我打破了由我自己保持了七年之久、被誉为无法逾越的亚洲纪录!

全场沸腾!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几乎要掀翻体育馆的顶棚!

我从泳池里出来,水珠顺着我的发梢滴落。

我甚至没有去看那块计时牌。

王寒微瘫在泳池里,看着那个成绩,眼神空洞。

她输了。

输得体无完肤。

她所谓的“科学训练”,她引以为傲的“天赋”,在我绝对的实力和滔天的愤怒面前,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没有庆祝。

我甚至没有笑。

我径直走向了赛后采访区。

记者们蜂拥而上。

我接过话筒,目光穿过攒动的人群,精准地锁定在观众席上脸色惨白的沈秋洲身上。

我开口,声音通过扩音器,清晰地传遍了体育馆的每一个角落。

“比赛结束了。”

“现在,是公布证据的时间。”

我在采访区,没有回答任何关于比赛的问题。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当着所有镜头的面,交给了我身边早已等待多时的张局。

张局示意他的秘书,将U盘连接到现场的大屏幕上。

沈秋洲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想疯了一样冲过来阻止!

但两名早就守在他身边的便衣,将他死死地按在了座位上!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绝望地看着,现场那块巨大的屏幕,亮了起来。

屏幕上出现的,不是文件,也不是图片。

而是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王寒微和一个白人医生,在一个装修豪华的私人诊所里秘密接头的画面。

录制设备是顶级的,声音和画面都清晰得无可辩驳。

两人全程用英文交流。

讨论着一种叫“海妖之歌”的药物剂量,讨论着如何调整用药周期,来规避WADA越来越频繁的飞行药检。

视频里,那个外国医生有些担忧地问:“你确定沈教练能搞定国内的一切吗?这可不是小事。”

画面中的王寒微,不屑地笑了。

那张脸,在镜头下显得格外丑陋和恶毒。

“放心吧。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那个死鬼老婆家的。他比谁都怕失去这一切。”

“只要能出成绩,能保住他金牌教练的位子,他什么都敢做。”

视频,放完了。

全场死寂。

这已经不只是兴奋剂丑闻了。

这是人性最丑恶、最肮脏的一场展览。

我拿着话筒,冷冷地开口:

“这份证据,以及过去六年里,我搜集到的关于这个国际兴奋剂网络的全部资料……”

我顿了顿,看着沈秋洲那张已经毫无血色的脸。

“已经在半小时前,同步传送给了国际刑警组织,和WADA瑞士总部。”

我的话音刚落。

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从通道里走了进来,径直走向了已经瘫软在座位上的王寒微,和面如死灰的沈秋洲。

王寒微被带走的时候,还在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是你陷害我!蒋安然你这个贱人!是你陷害我!”

而沈秋洲。

他突然挣脱了身边的人,疯了一样冲到我面前。

“噗通”一声!

他跪了下来!

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当着所有镜头的面,他跪在了我的面前!

他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安然!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看在安安的份上,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啊!”

我抽出腿,后退了一步。

我低头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是我丈夫的男人,看着这个毁了我六年人生的罪魁祸首。

我的眼神里,没有恨,甚至没有愤怒。

只有一片烧尽一切后的,荒芜的平静。

“沈秋洲。”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这次活着,只为了我女儿。”

“你,不配。”

一年后。

国内体育界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清洗。

我正式出任国家反兴奋剂中心主任,并兼任国家游泳队特别顾问。

沈秋洲因为包庇、滥用职权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体育界终身禁赛。

王寒微的下场更惨,作为兴奋剂丑闻的核心人物,她和她背后的那个国际医疗团队,面临的是国际法庭的严厉审判。

尘埃落定。

我拒绝了所有试图撮合我“开始新生活”的好意。

我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来陪伴安安。

我带着她去世界各地旅游,去看最美的画展,去玩遍所有的游乐园。

我把她这七年缺失的母爱,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补回来。

我从没有逼过安安再去碰游泳。

直到有一天,她自己拿着一件小小的泳衣,走到我面前。

她仰着头,看着我。

“妈妈,我还想游泳。”

“不是为了当冠军,也不是为了赢谁。”

“就是……我喜欢在水里的感觉。”

那一刻,我看着她眼里的光,我知道,那个曾经被恐惧和功利包裹着的孩子,终于找回了属于她自己的,最纯粹的热爱。

我成了安安的专属教练。

我用最科学的方式,指导着她的每一次划水,每一次呼吸。

我们不再追求成绩,不再计算时间,我们只享受每一次在水中嬉戏的快乐。

安安的天赋,在这样没有压力的环境下,反而得到了惊人的释放。

在瑞士洛桑举行的国际体育大会上,我被授予了“体育诚信终身成就奖”。

这是该奖项设立以来,第一次颁发给如此年轻的女性。

我站在领奖台上,面对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体育界名流,用流利的英文发表演讲。

我说:“我曾经是冠军,后来是战士,但今天,我最骄傲的身份,是一位母亲。”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的孩子,和千千万万个和她一样的孩子,能够永远相信,体育最纯粹、最干净的模样。”

演讲结束,台下掌声雷动。

我看到了观众席第一排的安安。

她站了起来,用力地为我鼓掌,眼睛里闪着光。

那一刻,我知道。

我不仅夺回了属于我的一切。

更赢得了,比任何金牌都珍贵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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