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綰嚇了一跳,趕緊把他給打暈了。
她真是擦了,這人睡覺的時候怎麼總是動不動就睜開眼睛!還好她反應夠快!
然而盛星綰驚魂未定,門外就傳來管家的聲音:
“薄爺,出事了!”
盛星綰聽見管家的腳步聲越走越近,趕緊飛速鑽回浴缸。
管家進來看到薄司曜睡著,剛往前邁了一步,就發現自己踩到了一灘水。
他驚訝地抬頭,又看了看四周,深深擰眉。
【地上無緣無故怎麼會溼漉漉的?我走的時候明明打掃的乾乾淨淨的……】
盛星綰心裡咯噔了一下,趕緊偷偷把水抽了回來。
管家眨了眨眼,看到地板上乾乾淨淨,哪裡有什麼水花,不由更加驚詫。
【我剛才眼花了!?】
管家疑惑地查探了一下四周,目光瞄向浴缸。
就在這時,薄司曜咳了兩聲,醒過來了。
管家的注意力立刻落在了薄司曜身上:“薄爺?您醒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趕緊報告:“薄爺,老太太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薄司曜驀地站起身來,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疼,後肩一陣奇異的痠痛。
“老太太那邊傳來消息,她在盛世佳人聽曲兒的時候,突然被大燈砸中,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薄司曜的瞳孔驟然緊縮:“被送到哪所醫院了!?我現在就過去!”
“老太太那邊讓您直接去盛世佳人。”
薄司曜微微擰了一下眉,情緒平復下來:“奶奶還沒送醫院?”
“是的薄爺!那邊說情況特別緊急,可是暴雨封山,路都被堵死了……”
薄司曜摁了摁太陽穴。
真的那麼緊急怎麼可能不送醫院?
老太太每隔一段時間都來那麼一下,這次又不知道在玩什麼。
也罷,他也有段時間沒去看看她老人家了。
“準備直升機,立刻出發。”
“可這雨到現在還沒停,根本沒有飛行條件。”
“很快就會停,立刻去準備。”
“是,薄爺!”
薄司曜臨走前瞥了一眼浴缸,吩咐管家:“這小東西折騰了一晚,才剛睡著沒多久,沒事不要進去打擾。”
“是,薄爺!”
薄司曜擰了擰眉,邁步往外走。
剛才他好像又看到那個模糊的人影一閃而過,快到難以捕捉,又真實得不像夢境。
他甚至想不起,這是他這兩天第幾次夢見那女人了。
她到底是誰?!為什麼總出現在他夢裡!?
他沉寂了一會兒,又想起什麼,凝眉問卓特助:“盛綰綰醒了沒?”
“回薄爺,盛小姐還在休息。”
“喊她起來,順道直升機送她回去。”
浴缸假寐的盛星綰:???
她花了一整晚的時間接近他,還是沒能拿回龍珠就算了,更絕的是,天都還沒完全亮,他就迫不及待要趕她走了。
看來他真是一點也不喜歡她這個冒牌未婚妻,她得再想想別的辦法。
“盛小姐不肯應門,不知是不是昨晚硬闖的事,惹她不高興了……”卓特助聲音越來越小。
薄司曜微微斂眉:“脾氣還挺大?我親自喊!”
盛星綰聽到薄司曜要去喊她起床,不由心下一緊。
又來!?
卓特助跟在他的身上,小心翼翼地提議:
“薄爺,不管怎麼說,盛小姐也是女孩子,她昨晚平白被您兇了,還差點被您強行破門,難免驚嚇,您就算想退婚,好歹也說幾句好話安慰安慰,好聚好散不是?”
薄司曜冷冷看向卓特助:“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我做事!?”
卓特助立刻低頭:“我不敢!”
“我看你膽子大的很呢!”
薄司曜邁開長腿走出房間,怕吵醒了小白龍,輕輕關上房門。
房門剛一關上,盛星綰就立刻鑽出水面,火急火燎地從窗戶飛回自己房間。
然後,她迅速用龍尾勾了條浴巾,擦乾身上的水,趕在薄司曜來喊她起床之前變回了人形。
“盛綰綰?起床!”她剛一變回來,門口就傳來了薄司曜的聲音。
盛星綰驚了一下,趕忙披上浴袍。
然後,她想起他們昨夜在他差點硬闖她房間之後的‘不歡而散’,故作刁蠻地打開房門,冷冷看他:
“什麼事啊薄大少爺?昨晚沒能欣賞到我的貼身衣褲,早上又想重新表演一番花式硬闖?!”
薄司曜的腦海閃過昨晚的記憶,眉心微微跳了一下,“換好衣服自己出來!我送你回家。”
盛星綰哪敢真讓他回家?那她假冒他未婚妻的事不是分分鐘就被戳破?
於是,她故作冷淡:
“大可不必了吧,我哪敢跟您同乘直升機?就算雷劈不死我,你周遭的冷空氣也能凍死我。”
薄司曜摁了摁太陽穴,不知怎麼應付她突然的陰陽怪氣。
難道真讓卓特助說中,她氣他昨晚強行硬闖?
可他此生從未向誰道過歉,對不起三個字於他來說宛若千金重量,安慰更是無從說起。
驀地,眼瞳緊了一緊,似是捕捉到了什麼,對上她的眼眸,探究著啟唇:
“我剛才好像沒說直升機,你怎麼知道?”
盛星綰的脊背頓時僵了一下,很快換上了一個不屑一顧的表情:
“昨晚暴雨封山,現在雨都沒停,山路能開?除了直升機還有別的辦法出去?!”
薄司曜不置可否地盯緊盛星綰,然後將目光定格在她那雙碧藍色的眼眸上。
“卓梓,盛家有混血基因?”
卓特助一臉懵然,然後篤定地搖頭:“沒有!”
盛星綰的瞳孔微微緊縮了一下。
薄司曜啟唇:“沒有混血基因,你的瞳色為什麼會是碧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