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告诉姐姐，是不是做噩梦了？梦见什么了？」
她只是死死地抱着我，一个劲地摇头，哭得喘不上气，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恐惧，像一团化不开的浓雾，笼罩着这个家。
有一次，我给她洗澡，赫然发现她的大腿内侧有一片青紫色的淤青。
「小雅，这里是怎么弄的？」
她触电般地捂住那块皮肤，眼神慌乱，支支吾吾地说：「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在学校磕的。
」
「在学校磕的？磕在什么地方能磕到这里？」我追问。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拼命摇头：「姐姐，你别问了，我害怕……」
那眼神里的哀求和恐惧，让我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我的直觉告诉我，家里发生了极其可怕的事情。
我对陈明轲的怀疑，像藤蔓一样疯狂滋生，缠得我快要窒息。
我再次找到陈明轲，把小雅身上的淤青指给他看。
这一次，我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冷静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勃然大怒。
「你又来！李薇，你是不是非要把这个家搅得不得安宁才甘心？一块淤青能说明什么？小孩子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吗？你是不是认定了我就是个会伤害小雅的变态？」
他声色俱厉，仿佛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我看你就是有心理疾病！你见不得我对小雅好，见不得我们像一家人一样！你这是嫉妒！」
一家人？我看着他扭曲的嘴脸，只觉得一阵反胃。
我没有再跟他争吵。
因为我知道，跟一个装睡的人，永远吵不出真相。
有些事，必须靠我自己去证实。
我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小雅可能会被彻底毁掉。
我决定暗中调查。
我开始留意陈明轲的一举一动。
他回家的时间，他打电话的对象，他看小雅的每一个眼神，都像慢镜头一样在我脑中回放。
我发现，他会在我加班晚归的夜里，悄悄溜进小雅的房间，待上十几分钟才出来。
我假装熟睡，却能清晰地听到他开门关门的细微声响，和他身上带回来的，小雅房间里特有的混着沐浴露香味的气息。
有一次，我提前回家，在门口就听到小雅房间里传来压抑的哭声和陈明轲低沉的说话声。
我掏钥匙的手都在抖。
当我打开门时，客厅里一片寂静。
陈明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我，还故作惊讶地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小雅的房门紧闭着。
我走过去，敲了敲门。
「小雅，开门，姐姐回来了。
」
里面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小雅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姐姐，我……我睡了。
」
那一刻，我下定了决心。
我要证据。
我要让这个禽兽无可辩驳的铁证。
我以「防盗」为名，说服陈明轲在家里的安防系统上花钱。
他没有怀疑，甚至还夸我「有安全意识」。
我找了最专业的公司，在家里的客厅，以及小雅房间的墙角，一个对着床，一个对着房门，都安装了最隐蔽的针孔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