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扑过去要打她,“你是想给我添乱吗?“
小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郡主前日说…说烧些纸钱能应了预言,让皇上更信您……”
“够了!”
皇帝甩了茶盏,碎片溅在苏晚晴脚边。
“苏晚晴,你这可是欺君之罪!”
我往前走了半步。
姐姐若真有预知之能,怎会连身边人要纵火都不知道?”
我盯着她煞白的脸,“难不成那些预言,都是姐姐让人放火应的景?”
苏晚晴的指甲掐进掌心,“你血口喷人!”
皇帝突然挥了挥手,几个侍卫架起小桃往外拖。
苏晚晴要追,被嬷嬷死死拽住。
“苏晚棠,跟朕来。”
皇帝淡淡道。
御书房里,他背对着我站在案前,案上摊着江南送来的急报。
前世江南发大水时,李承邺就是用赈灾银粮养私兵,最后反咬李承砚克扣。
“你到底知道多少?”皇帝突然转身,目光冷峻。
我垂眸,“晚棠只是不想再被当成棋子。”
他没再说话。
我退出去时,听见他对着急报重重叹气。
苏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口。
苏晚晴缩在车里,见我过来,突然尖叫着砸了个茶盏,“苏晚棠!你等着!”
我侧身躲开,眼底一片冰冷。
前世的江南水患,这一世该是谁的劫数呢?
这日,我被太后召进宫里伴驾。
正好皇帝也才。
“阿邺最会办差,当年北境送粮他三日就把路疏通了!”
“大皇子养在书堆里,连锄头都没摸过,怎镇得住那些哭天抢地的灾民?“
皇帝没应声。
我低头装作没听见。
“儿臣愿领赈灾差事。”
是李承砚的声音。
我抬眼,看见他站在门口。
“大皇子?”太后冷笑,“你可知江南现在什么样?”
“城墙泡软了,粮库塌了,百姓抱着门板在水里漂!”
“你去了是救人,还是添乱?“
李承砚垂眸:“儿臣愿立军令状。”
“若三十日不能控制灾情,甘愿领罚。
“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我摸了摸袖中叠好的纸。
上面记着前世李承邺赈灾时的漏洞。
堤坝要掺糯米浆才结实。
棚区要隔三丈防瘟疫。
米粮要掺豆粉防霉变。
这些字我抄了三遍,墨迹都洇了。
皇帝突然看向我,“苏晚裳,朕瞧你聪明机灵,有一件事,朕想交给你。”
我颔首,“陛下请吩咐。”
“你去同沈尚书家的清漪说,让她把江南户籍册理一理。”
我顿住。
沈清漪是户部尚书独女。
前世因替我递过一封信被苏晚晴推下护城河。
此刻她的马车正停在宫门外,车帘掀开一角,露出半张素白的脸。
我快走两步,把纸团塞进她掌心。
她指尖冰凉,却用力回握。
“我明日卯时去你院子里,带三笼桂花糕。”
第二日未时。
李承砚的请奏就递到了皇帝案前。
“苏晚棠粗通文墨,儿臣想带她去江南协助文书。”
他声音平稳,“毕竟…苏府女承天运的预言,总不能只应在火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