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怪不得那天在街上會看到她縱馬疾馳,那日正是花家被判流放抄家,恐怕在那個時候她就開始掌家了吧。
真有意思,男人低頭看著手心中尖銳的銀釵,這東西做得也挺有意思,女眷用的首飾可不會這般尖銳,她也不怕會傷著自己。
門被人輕輕敲了敲。
“稟世子,王爺傳話過來,三公子病了,想請芍藥過府。”
“這個時辰?看樣子病得不輕。”男人冷冷的勾唇,“不過與我何干,死便死了吧,讓芍藥去一趟花家莊子上,多帶幾瓶藥去。”
“……是。”手下早就習慣了主子對王爺的態度,並不意外,但是竟然會讓芍藥去看花家大姑娘,這可就耐人尋味了。
“陳情,把這事再給我細查一遍,我怎麼覺得這裡邊有二皇子的手筆呢!”男人危險的眯起眼,他就算是一柄刀,那也是握在皇上手裡的刀,不是誰想用便能用的,如果有人記不住,他不介意讓他印象深刻。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天邊透出光亮。
馬車停在莊子外,念秋和吳大同行,一人回府,一人請大夫。
屋內,拂冬再次換了條帕子,摸了摸小姐脖頸,神情一喜,“熱度好像退了些,抱夏你來摸摸看。”
抱夏連忙伸出手去一探,臉上也有了喜意,“沒錯,是退了些。”
兩人都慶幸不已,小姐並沒有發高熱,只是比平時稍高一些,這已經比預料的要好多了。
“果然是好藥,想來那兩人應該也能無礙。”
抱夏做主把其中一瓶藥給了六子和三兒,跟著小姐這麼多年,她清楚小姐的性子,再捨不得也要給,畢竟那兩人也是為了花家受的傷。
小姐護短得很,哪怕是她們這些命賤的下人,只要小姐當成了自己人也會護著。
可惜這藥份量小,省著用也就能再用個三次的樣子,要是能留下那一瓶……
抱夏嘆了口氣,不再多想。
“抱夏姐姐,外面有人求見。”劉香跑進來細聲道,“是個女人,戴著帷帽,說是受託來為小姐治傷。”
抱夏皺眉,小姐向來懶於走動,就是和家中的姐妹都少有往來,更不用說外人,更何況事情發生在昨晚,小姐又讓大家把事情捂住了,理應沒人知道才對。
可她說是來為小姐治傷……
抱夏看著昏睡不醒的小姐,起身道:“我去看看,你留下照顧小姐。”
“是。”
常代替小姐在各院行走,抱夏最擅長記人,她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女人是她從沒有見過的,哪怕還不曾照面。
福了福身,抱夏態度不卑不亢,“婢子冒昧請問姑娘一聲,不知您能否告知您是受何人所託而來?”
女子將帷幔拉至一邊,露出裡面一張疤痕縱橫交錯的臉,看抱夏只是嚇一跳卻並沒有露出嫌惡的神情,她也就滿意的點頭,掌心中托起一個瓷瓶。
抱夏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立刻笑逐顏開的把人往裡面迎,“這藥實在是好用,婢子之前還在擔心藥用完了可要怎麼辦,這下可好了,有這藥用著,我們小姐也能少吃點苦頭。”
女子並不搭話,氣息卻柔和了些許,奴婢這樣護著,做主子的想來應該也不會太差。
聞著屋裡淡淡酒香,女子挑了挑眉,診過脈又詳細檢查過傷口後方開口說第一句話,“用酒洗過?”
和她的容貌相反,女子的聲音聽起來很有朝氣,也不像她的氣質那般拒人於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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