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清欢，你在耍什么脾气？”
连绵的大雨让空气中弥漫着水汽，我的裤脚早已湿透。
马车停在国师府门前，我不想再看他一眼。
转身欲下车，独自走完剩下的路。
突然，他的大手捏住我的后颈，我身子一僵。
他将我摁在马车里，咬着我的耳垂，深情地吻了下去。
“是你追的我吧？嗯？”
“是你一直缠着我，几年了？三年？”
“你一个商贾之女，出身卑微，竟如此胆大妄为。”
他把我摁在那里，摩挲着我的膝盖内侧，问我。
“你当初是怎么说的？”
“说只要能在一起，你怎样都愿意？”
秦斯年的话，将我所有的难堪都赤裸裸地揭露出来。
就像把一条渴死的鱼暴露在炽热的阳光下。
他没什么耐心，逼问我也得不到答案。
他尽是嘲讽地笑着，抱住我，直到我的肩膀湿润，他才僵了一下。
随后，他便笑了。
“哭什么？”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想要我的宠爱。”
你看，对我的那点耐心，他又用尽了。
我只觉得自己这些年来，就像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西街最便宜的妓女还要五十文才能上，我却分文未取。
“秦斯年。”
我喊着他的名字，“你是不是觉得，我永远都不会离开？”
……
这个问题，我没能等到他的回答。
因为小厮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我们之间微妙的氛围。
外面下着绵绵细雨。
我根本想不到，这种天气里会有谁来访。
直到看到雨中那道纯白色的身影。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后。
我就像个第三者，插足在本该是夫妻的两人之间。
让我感到羞耻难堪。
她底气十足，带着高高在上的炫耀与施舍。
“秦斯年，我不介意你有外室，大不了以后抬进府里做个妾室。”
“只要她不碍我的眼，便随你去。”
“可你难道忘了我们小时候的情谊了吗？那时你曾说过要娶我。”
我回过头看去。
透过层层雨帘，男人愣住了。
瞳色深沉，就那么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我想，真烦，搞得我好像在横刀夺爱一样。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招惹他。
我在心里不断嘀咕，希望借此挤出那些苦水和委屈。
我稍稍让了让，让他们两人对视得更彻底，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完：
“秦斯年。”
“我走了，你跟于小姐好好聊，你们才是未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