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驚,隨即尖聲問:“你早就知道了?你沒有上盤山公路?”
“上了。”
“那你還說……”
“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呢?勞心勞力的賺錢養著一群白眼狼卻還要被人惦記著性命,不如大家一起完蛋吧。”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她笑了笑,“你不知道嗎?這是一場直播,蓄意謀殺親姐,花臨琪,你已經當眾認罪了,不要想著會有人撈你出來,他們顧不上你,對了,忘了告訴你,出來之前我立了遺囑,花氏集團資產盡數捐出,不留一分,包括我名下的一切,你現在住的房子,家裡的老房子都在我名下,你們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一切……沒了。”
失控的尖叫聲後,電話那邊換了人,“花臨芷!你怎麼不乾脆一點去死!去死啊!”
“媽,你放心,我向來聽話,馬上就去死了。”車子速度越來越快,她打方向盤的幅度也越來越大,“死之前再提醒你一句,你養的那個小白臉是結婚了的,有一個女兒,現在他老婆又快生了,恭喜你,再次瞎了眼。”
按掉電話,她看了眼直播間快突破七位數的人數,鬆開方向盤雲淡風輕的揮了揮手,“不要像我一樣失敗。”
就像個旁觀者一般,花芷看著車子翻滾著掉下山崖,火光沖天。
活著得盡榮光,死得也轟轟烈烈,倒也不算白活,花芷自嘲的想,不過這會兒可沒下雨,這麼大水聲是哪裡來的?
水聲?還沒從夢境中回過神來的花芷眼睛沒睜開就已經翻身而起。
輕手輕腳的光著腳下床,從針線籃子裡拿了剪刀握在手裡,踮著腳來到屏風後,捂住抱夏的嘴在她耳邊輕聲道:“是我,安靜。”
魂都差點嚇走的抱夏連連點頭,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在花芷鬆開手後就連滾帶爬的起床把人往自己身後藏。
花芷拍拍她的肩,從她身後走出來在門邊聽了聽,外面已經沒了動靜,但她確定自己之前不會聽錯,那種水聲是有重物掉在水裡的聲音。
晚上護院會分兩班輪流巡邏,但是後院是有遊廊的,巡邏也不用去雨水裡走,即便真趕近路摔了個跤也不至於接二連三,花家教出來的人不會這麼沒規矩,除非……是發生了什麼事。
花芷輕輕打開一條門縫,藉著廊下燈籠朦朧的光線,隱隱能看到院子裡有幾團黑影。
她不動聲色地細細觀察著自己所能見到的每一處地方,並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可越是這樣她越是心驚,她寧願面對的是沒有章法的團伙,也不想面對一個冷靜的本事高超的歹人。
四肢不勤這麼多年,曾經會的那些東西早就還回去了,她唯一能倚仗的就是歹人對她的不熟悉,和她尚稱得上是冷靜的頭腦。
無聲的合上門,輕輕吐出一口氣,花芷走到梳妝檯前,從妝匣裡挑了兩根釵子,一根別在中衣的內衣襟上,又用外衣襟遮了遮,一根別到右手衣袖內,手指一帶就能勾到手裡。
這是她畫了圖讓人特製的,款式簡單,特別之處在於頂端有一個小小的彈片,平時用起來不會勾頭髮,藏起來的時候彈片又可以別住。
因著曾經的經歷她警惕慣了,有意無意的在自己用的東西上動了些手腳,可惜大部分都被抄沒了,這根釵子能保住還是因為她早早的將它就藏在那個暗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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