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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用尽最后的积蓄，在被送进来之前，通过网络雇人弄到的东西。
一个信号拦截与替换装置。
它能精准捕捉到我那枚窃听器的信号，并将其强行嫁接到指定频率的公共广播信号上。
比如市电视台的现场直播。
温晴正准备继续她那感人肺腑的演讲。
“我姐姐她……虽然犯了错，但我相信……”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会场巨大的音响里，传出的不再是她那甜美的声音。
而是一段截然不同的对话。
是温晴和林蕙兰在来会场前，在车里的密谋。
温晴尖酸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妈，你那件衣服太旧了，等会儿记者拍照多丢人啊。”
“等拿到那笔『援助金』，我给你买全套的香奈儿套装，让你风风光光。”
林蕙兰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还是我的晴晴有出息。”
“不像那个温晚，就是个讨债鬼，扫把星！把她关进疯人院里真是对了，省得她出来碍眼。”
“那是当然，”温晴的声音充满了不屑，
“等这个表彰会结束，我就找人把她处理掉，让她『病情恶化，不幸离世』。”
“到时候，我就是您唯一的女儿，温家的脸面靠我一个人就够了。”
会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
台上的温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台下的林蕙兰，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直播导演反应过来，猛地切断了现场音响。
但已经晚了。
那段对话已经通过直播，传遍了全市的千家万户。
网络直播的弹幕，停滞了一秒，然后彻底爆炸。
“我听到了什么？处理掉？这是在说杀人吗？”
“我的天，原来之前那个虐猫的瓜还有这种内幕？”
“我就说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突然疯成那样，原来是陷害！”
会场乱成一团。
温晴和林蕙兰在台上，像两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接受着无数道不同情绪的目光。
温晴的大脑，在经历了短暂的空白后，开始疯狂运转。
她一把抢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
“这是假的，是伪造的！”
“这是温晚的阴谋，她找人合成的录音！”
“她恨我，她嫉妒我考上了公务员，她想毁了我！”
林蕙兰也反应了过来，她冲上台抱着温晴，对着台下哭嚎。
“我的女儿是无辜的！”
“都是温晚那个疯子，她自己心理变态，现在还要拖我们全家下水！”
“她有精神病啊，她的话怎么能信！你们不能被一个疯子骗了啊！”
母女俩一唱一和，声泪俱下。
她们的表演太过逼真，一些不明真相的观众又开始动摇了。
“对啊，万一是AI合成的呢？现在的技术什么做不出来。”
“那个温晚本来就有精神病史，她说的话可信度不高……”
看着屏幕上那两张颠倒黑白的嘴脸，我冷笑一声。
挣扎吧。
越挣扎，摔得越惨。
我按下了设备的第二个按钮。
大屏幕上，原本播放着温晴个人荣誉介绍的VCR画面，被瞬间切换。
左边，是那天我自证时房间里的直播画面。
右边，是家里的走道
画面里，温晴正用着“我”的脸鬼鬼祟祟地从她自己的房间里溜出来。
温晴声嘶力竭的哭喊还在会场回荡：
“那是温晚！她有我们家的钥匙，她可以随时溜进我的房间陷害我！”
林蕙兰也跟着附和，指着屏幕，状若疯癫：
“对！是她！就是这个孽种，她要毁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