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乖乖站著的容熙,突然朝著某個方向老實的喊了句。
走廊的逆光處,男人不知何時站了出來,高大的身影頎長而立,單手抄兜,氣勢肅冷。
是容京嶼。
容雪猛然噤了聲,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二……二哥。”
好半天,容雪才敢從喉嚨裡喊出這兩個字。
容京嶼眼神寡淡的落在她身上一秒,最終定住黎杳嬌小的身影。
黎杳心底莫名一虛,下意識摸了摸鼻子。
不知道容狗在哪裡看了多久,要是目睹了全過程,肯定會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
她可是他的容太太,除了助紂為虐,他沒有第二個選擇!
於是黎杳粉色的唇瓣一癟,委屈的喊:“嶼嶼。”
這一聲叫的又軟又甜,容京嶼薄白眼皮跳了一下。
小姑娘又要使壞了。
黎杳彎腰將血玉鐲撿起,重新用絲綢將它包裹好放進木盒子後,後怕的出聲:“差一點手鐲就摔壞了,真碎了那就是我辜負了爺爺的一片心意。”
臉上的小表情格外擔驚受怕,像是真被嚇到了。
容老爺子原本已經緩和了一點的怒意,一聽這兩句話,又上漲了幾分。
他瞪著容雪,這丫頭那點心思他怎麼可能看不明白。
無非是不滿他將血玉鐲給了黎杳沒有給她母親!
蠢東西。
容老爺子再度發話道:“三個月都別來老宅了。”
“爺爺!”容雪眼圈一紅,眼淚頓時說掉就掉。
三個月!可是再過兩個多月就是新年了。
不允許她來老宅,那新年怎麼辦,她一個人在外面過,這傳出去臉都要丟光了!
容老爺子不為所動,反而朝著黎杳的方向安慰道:“真壞了爺爺這裡還有其他好東西,不擔心。”
黎杳乖巧點頭,表情真誠:“謝謝爺爺,阿杳一定會認真保管好的,不會弄壞的。”
這話黎杳說的可是真心的。
這麼貴重的東西,她自然得保管好,萬一哪天和容京嶼這狗東西離婚了,他要回去怎麼辦?
來一趟容家本宅。
黎杳也算是滿載而歸。
坐在邁巴赫車上,她心滿意足的哼著小曲想。
容家除了一個容雪,其餘倒也沒有想象中的凶神惡煞,這一點還不錯,這樣以後和容狗演起戲來還挺輕鬆。
容京嶼就坐在她身側,至始至終沒有出聲,一貫的沉默。
黎杳從高中時期就習慣了他這悶葫蘆的性子,也不在意,自顧自的一會兒照照鏡子,一會兒又補補口紅,沒有一秒是閒著的。
一直到邁巴赫平穩抵達雲頂水灣。
“太太,到了。”
司機提醒道。
黎杳這才回過神來,她哦了聲,理了理裙襬便準備下車。
纖細的手腕倏然被人抓住。
男人掌心溫度滾燙,黎杳好似被燙了下,不自覺掙了掙。
“容京嶼,你幹嘛呀。”
她擰著眉頭,不滿意的看著他。
一路都不說話,臨了要下車了又不讓她走。
容狗真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討厭。
黎杳心裡想。
容京嶼深邃如黑曜石的眼眸認真落在女孩嬌嫩的小臉上,薄唇輕牽了下,問她:“好玩嗎。”
什麼好玩嗎。
黎杳愣住,腦子裡一片空白。
下一秒,她瞧見男人清冷的視線落在她懷裡的木盒子上,一瞬間明白了。
果然,容狗目睹了全過程,知道是她整的容雪。
黎杳抿了抿唇角,一抬眼便瞧見容京嶼深深看向自己的目光,幽暗冷靜,好似她所有的小心思都被輕而易舉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