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钱都收好，用手绢包起来。
“阿晏哥，这是今天卖的钱。”
赵晏接过手绢，明显愣了愣，挑挑拣拣拿了几颗碎银子。
“剩下的文钱你自己收着，女人喜欢什么我不懂，你自己去街上瞧。”
说完又示意我跟他进屋。
想到昨天那满是肉腥味的屋子，我深深吸了几口气，一头冲了进去。
进屋后却意外没闻到什么味道，只有一丝很淡的腥气，莫不是我早上卖肉鼻子已经习惯了这股味道？
“家里就一间屋子，你若是怕我，就去跟赵大娘住。”
“我，我不怕的…”
赵晏看了我一眼，我声音颤抖的明显，他大概是没信的。
“在外面我带着面具，总不能在家也一直带着，你若能接受便留下吧。”
说罢，也不给我任何反应时间，反手便摘下了面具。
一道伤疤横亘在他脸上，几乎将他的脸劈成两半，甚至边缘处还有伤口翻起的痕迹。
我忍不住浑身一抖，心里止不住的害怕，难怪人家叫他鬼面屠夫，这张脸活脱脱就是恶鬼降世了。
我的指尖颤抖着，却还是逼着自己轻轻抚上了他的脸。
我的眼睛下意识想避开这张可怖的脸，还是逼着自己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脸。
我没有别的选择，既然被侯夫人逼着与他成亲，便没有轻易离开的法子。
而他有铺子，只要不惹他生气，留着一条命，总能过下去的。
“疼…疼吗？这是如何伤的？”
“无妨”
赵晏似乎是没想到我能接受，怔愣了片刻，便又重新戴上面具。
“以后你就帮我卖肉，要用钱就自己拿，若是以后另寻了出路…跟我讲一声就是。”
他短短几句话，将我的脑子搅和的天翻地覆，盯着明显新做的被褥和还带着些水痕的桌椅，我轻轻应了声。
这人大约也没有传闻中那般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