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周牧阳被我赶出门的当晚，朋友圈就弹出了新动静。
这是他的私人微信，很明显是拍给我看的。
没有文字，只有一双情侣拖鞋，定位是栋高档公寓。
这位置我找人调查资料的时候就见过，VIVI 的私宅。
我挑眉。行啊，无缝衔接够快。
接下来几天，他生怕我看不到，动态刷得比直播还勤。
九宫格早餐图，焦黑的吐司配流心蛋黄，配文：“宝贝亲手做的爱心早餐，心意满分[爱心]”。
我嗤笑，VIVI 凌晨才下播，起得来做早餐？
照片玄关处的香奈儿，配文：“努力赚钱，给最好的她[奋斗]”。
我对着屏幕翻了个白眼，那是 VIVI 上周收到的公司礼物，和他有半毛钱关系。
最可笑的是张背影照，VIVI 穿着睡袍走在前面，他凑在后面露半张脸，配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底下还跟了句自嗨：“现在这样就很好，爱心”。
我刷到这条时正在喝水，一口水差点喷在屏幕上。
是真的忍不住笑出声。不是气，是纯粹觉得滑稽。
指尖在【删除好友】的按钮上悬了悬，又收了回来。
算了，留着吧，就当看免费马戏了。
很快，共同好友就有人私下来问：“娜娜，你和周牧阳是不是分了？他朋友圈……”
我坦然道：“嗯，遇着渣男了。”
把过往的事，当闲天聊了。
“我去！这男的真够恶心的！”朋友气得发语音，“之前他求我给他刷过火箭，不行，我得去申请退款！”
“别伤心姐妹！我们以后给你介绍的比他好百倍。”
伤心？我一点都不伤心，刚好两条私信提醒弹了出来，是赫仔和 Haru。
赫仔发来一大段视频。
“Q 姐，这是我新学的片段，您看看有没有进步？”
赫仔的舞姿核心很稳，很有力量，一看就是有基础的，长相也是超 A 的那款，虽然现在年纪还小，但是身上那股子苏劲儿，若隐若现。
紧接着是 Haru 发来的语音。
他和赫仔完全不一样，是很奶狗的长相，看到 Haru 你会懂，男人为什么爱甜妹。
“Q 姐，Q 姐，我新写了一首歌～我唱给你听听……”
他声音带着特有的腔调，是一首清爽的小甜歌。
我听着歌，看着视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进步很大，继续加油”“歌很好听，期待完整版”
两人秒回，全是带着感叹号的感谢，连表情包都透着真诚。
放下手机时，心满意足。
钱嘛，就该花在这种地方，才算没打水漂。
这之后，我开着“Q 姐”的号，在团播间更放肆了。
除了赫仔和 Haru，偶尔也给其他努力的新人刷点礼物，控场主持见我上线，再也不喊“周牧阳的榜一”，只笑着说“咱们榜一大姐来了”。
周牧阳的脸一天比一天黑。
他大概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公司开会时他被骂得最惨：
“周牧阳！你已经连续三周最后一名了！上次直播，你就只收到一根棒棒糖？你之前的榜一大姐呢？你还有那群粉丝呢？都去哪儿了？”
说道粉丝群，也不知道那位，有周牧阳私人微信，发现他恋爱后，把朋友圈内容转发到了粉丝群，@他要个说法。
周牧阳直接把那名粉丝拉黑，在群里耍起了大牌：
“我也是人，我谈恋爱怎么了？你们支持我，不该支持我的一切吗？”
就这样，为数不多的粉丝当天也解散了。
“周牧阳！这个月打榜赛再垫底，你就给我滚蛋！”负责人摔了文件就走。
他试着求过 VIVI，但是同为主播，还是一家公司的主播，她是不可能拿钱去打赏周牧阳的。
“你就不能开个小号打赏我？”
Vivi 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他
“你不会真以为是我男朋友吧？就算是男朋友，我 Vivi 也从来不养男人，这个月房租水电，记得转给我！还有！不准在朋友圈发我相关的照片视频！我要是受影响了，你也别好过。”
周牧阳不敢反驳，他没地方可去了。
他只是搞不懂，自己花这么多钱追到的 Vivi，为什么说变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