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明知故問。
要是容狗敢瞞著她說沒有,哼,給她等著瞧。
這輩子都別想睡回臥室了。
容京嶼鋒利眉骨稍動,他就知道,食不言這條遵循了長達二十多年的規則,在黎杳這裡一定會輕飄飄的化為烏有。
喉結滾動,男人低低的從嗓子裡帶出一聲,算是應了。
見他承認了,黎杳心情好了那麼一點。
算容狗識相。
唇邊笑容擴大,黎杳改為雙手捧住臉頰,嘴角微笑弧度揚起,她準備光明正大的“搶”紙了。
“咳咳。”
輕咳兩聲,黎杳一副“我很講道理”的模樣,乖軟語調說:“既然如此,嶼嶼你送我幾張好不好?”
容京嶼眼臉闔下,意味不明的晦暗深意蔓延上男人深邃眼底。
靜默半晌。
磁沉的聲線不疾不徐開口說道:“容太太,我不做虧本生意。”
什麼。
黎杳一愣。
片刻後,反應過來這話裡的意思,氣的要炸毛了。
給容太太幾張宣紙怎麼就是虧本生意了?
這不該是他的榮幸麼!
“容京嶼!”
嶼嶼也不喊了,容太太端出一本正經的腔調,語重心長的說:“我們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談什麼虧本生意。”
“哦。”
容京嶼淡淡應了聲,好似認同了。
黎杳長舒一口氣,算容狗還有點救。
她正要再開口,卻在下一秒,聽見容京嶼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你說的,我們是塑料夫妻,遲早要離婚的。”
黎杳:“……??”
這個時候他承認了?
之前還威逼利誘她不許這麼說,這會兒又給她得瑟上了!
黎杳分明的眼眸都瞪大了兩分,她氣呼呼的凝固了不高興的表情,在心底把容京嶼臭罵了一百遍。
容京嶼對她這控訴的神色無動於衷,如玉指骨漫不經心敲了敲櫻桃木色餐桌,低啞聲線循循說道:“容太太,想要宣紙,得拿出你的誠意。”
話落,頎長身影站起,淡定轉身出了餐廳。
“容京嶼,你別想回臥室睡了!”
見他真要走了,黎杳氣鼓鼓的瞪著他的背影,揚聲丟下這一句狠話。
容京嶼腳步稍頓,不過片刻,便重新邁步離開。
好似不在意。
黎杳一拳打在棉花上,把自己氣個夠嗆。
“杳杳小姐,容先生就是逗你玩呢。”
胖嬸見黎杳氣的小臉都紅了,忍不住上前寬慰了句。
作為局外人,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容先生剛才那番姿態可不是真的要為難她家杳杳小姐,顯然是在故意逗愛炸毛的小貓兒呢。
黎杳用力的從鼻腔裡哼出一聲,粉唇向下彎出不高興的弧度。
表達不滿道:“胖嬸,你別替他說話了,他就是個王八蛋。”
現在想想,黎杳簡直覺得自己有病,居然想從容京嶼手裡白拿東西,這怎麼可能呢。
她記得,高中時期,有一回她看上了容京嶼的鋼筆。
墨色筆身,鑲嵌一點金色,筆鋒流暢自然,好看大氣的不得了。
惹得她心癢難耐了好長一段時間。
後來實在是忍不住了,拿出自己的小算盤和容京嶼說:“你的鋼筆借我寫幾天,我給你帶一個月的早餐,行不行?”
多划算的買賣呀,小仙女給他帶早餐,旁人做夢都不敢想的呢。
比如說周盛野。
說好拿了五千米冠軍就給他帶早餐,結果這傢伙是個不爭氣的。
還帶早餐給他,想屁吃呢。
黎杳舉起雙手發誓,小臉表情真誠的不能再真誠了。
她真的超喜歡這支鋼筆,超級想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