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于芷柔知道了我脸受伤的事情，迫不及待来看我笑话。
我让贴身丫鬟将她拦在殿外，可她仗着李云山对她的宠爱，肆无忌惮就冲了进来。
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落魄的模样，硬挺着身子坐在长椅上。
于芷柔一见我，就忽地笑了，
“妹妹早就听闻皇后娘娘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就是不知道妹妹的溜冰鞋，皇后娘娘可喜欢？”
她捂着嘴偷笑，一字一句都格外刺耳。
我眉心一颤，不自觉地抚上了脸上的面纱。
于芷柔似是看出了我的难堪，忽地走到我面前，将我脸上的面纱一把摘下。
脑子里嗡的一声炸裂开来。
我一掌拍到桌子上，彻底沉下了脸，噌地一下站直了身子。
“大胆！”
大胆，于芷柔实在是太大胆了！
她来我这长乐宫闹腾也就罢了，居然敢摘下我的面纱，让我难堪至极！
一个贵妃，当真是受宠无度了！
可面对我的震怒，于芷柔丝毫不惧。
于芷柔嫌弃地盯着我脸上的疤痕，嗤笑道：
“皇后娘娘真是无能，妹妹不过在轮子上动了一些手脚，皇后娘娘就摔成这般模样了？”
说完，于芷柔还接着轻哼了一声：“东施效颦，活该。”
一字一句，都几乎快把我刺穿。
我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都渗进了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只觉一股怒火直冲头顶，让我几乎要失去理智。
我瞥了一眼贴身丫鬟，她心领神会，一脚踢在了于芷柔的腿窝，押着她跪在我面前。
婢女手起。
啪——
于芷柔的脸瞥向一边，白皙的脸颊上晕开一片红。
她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捂着脸瞪我：“你敢打我？！”
可笑。
我歪坐在椅子上，看着于芷柔半肿起的脸，胸中的郁气稍作缓和，淡淡开口：
“你设计害本宫划破了脸，本宫还不能打你了？”
我紧紧盯着于芷柔，却见她突然落下了两滴眼泪，楚楚可怜地望着我：
“皇后娘娘，又不是我让你滑倒的……”
话音刚落，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突然出现。
李云山直接上前将跪在地上的于芷柔拉了起来，护在身后。
“皇后，这溜冰鞋是木匠所制，你为何不去罚木匠？”
李云山声音森寒，眸底满是愤怒。
下一刻，贴身婢女被李云山一脚踢倒在地上，他紧盯着她刚才打于芷柔的那只手，忽地抬脚狠狠拧在上面。
婢女痛得落泪，却不敢出声喊一句痛。
李云山弯了唇角，声音森寒：“皇后，作为一国之母，你应该学学什么叫大度。”
心里仿佛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仿佛全世界的蛇胆都在自己肚子中翻腾。
我受不了，想把这种苦吐掉，但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空留一口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