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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钟霁宇的疑惑,沈悠悠虽然有些不解这块婚书是怎么来的。
但还是说了事情真相。
“这块婚书上面有很多地方都仿制错误了,一看就是新手制作的!”
“连同这个时间,一般我们在铜制婚书上从来不会这么表示!”
说着,沈悠悠苦笑一声。
“这应该是姐姐自己伪造的婚书!”
“最重要的是,当年爸妈去世的时候,我还没有被姐姐收养回家,怎么可能会为我做了婚书!”
随着沈悠悠的最后一句话落下。
仿若一道雷霆劈在了钟霁宇的脑海中。
双耳嗡鸣作响,仿佛整个时间都停止了。
他竟然忘记了这么关键的地方!
胸口顿时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让他喘不过气。
不敢相信这一切,双目呆滞的看着沈悠悠,手掌死死的捏住她两侧的胳膊,不断摇晃。
“不对,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悠悠你再想想,这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明明是沈棉酥自己亲口告诉我的,我和你的这本婚书才是真的,她的那份才是伪造的!”
沈悠悠哭红了眼。
她不傻,很快就猜出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想起这些天姐姐的异常,甚至逼着她离开,却给了一张不是她的车票。
从钟霁宇的手上挣脱后,声音带着哽咽。
“霁宇哥你清醒一点!”
“这个错误百出的婚书,怎么可能是真的!上面这个沈字雕刻的习惯,分明就是姐姐的字迹。”
“她这是故意伪造了一份婚书,想要的就是把我们逼走!”
“只要我们离开了镇上,就会永远查不出真相,可姐姐大概是没想到,这些年我只要放学回家都会和小叔学习制作婚书!”
“是真是假,我一眼都能看出来!”
随着沈悠悠的话音落下。
火车过道上,突然是死寂一样的安静。
仿佛连空气都开始凝固,压抑得让人害怕。
只剩下沈悠悠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还有一脸浑噩茫然的钟霁宇。
过了半响,她才深吸一口气道。
“姐姐从小收养我,虽然总是对我很不客气,骂骂咧咧的,却从未在生活上苛刻了我。”
“她整天在田里忙活,去山上采摘山货卖钱,把上学的机会留给我,自己累得满手伤痕,所有人都说她是坏女人是泼妇,可如果没有这么泼辣的性子,我们很难活到今天。”
“霁宇哥,和你有婚约的是姐姐不是我,以后的路,我会自己走下去。”
“姐姐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姐姐,我不允许有人对不起她!”
沈悠悠在半途下了火车。
钟霁宇整个人已经傻傻的僵在原地,身子像是被水泥凝固一样无法动弹。
直到乘务人员提醒他到站需要下车。
他才麻木的从火车上下来。
可看着四周陌生一片的环境。
心脏处像是被人狠狠的剜了一块,已经无法成型。
他想不通沈棉酥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骗局。
处心积虑的挑衅他,故意折腾沈悠悠,难道就是为了让他带着沈悠悠离开?
难道就是为了让他手上的这份婚书真相永远无法揭开!
可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前世的沈棉酥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
哪怕是再沈棉酥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未曾选择放弃她,离开她。
为什么这一世,她的变化会这么大。
想尽办法的撮合他和沈悠悠?
想到这,一种可怕的念头浮现在钟霁宇的脑海。
他咽了咽口水,用无比沙哑的声音自我安慰。
“不会的,这一定不会是真的!”
可是,他知道。
除了是同样重活回来的沈棉酥外。
他再也找不到她这么反常的理由。
又坐着火车回了镇上。
找到沈棉酥的小叔。
看见他,小叔还很诧异的说。
“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是喜欢折腾什么,前不久棉酥想让我伪造一份婚书写成悠悠和你的名字,被我拒绝了!”
“现在你又来打听棉酥和你的那份婚书的事!”
再后面,钟霁宇已经听不见了。
脑海中就只记得刚刚沈棉酥小叔说的那句话。
让他伪造婚书的那天,正好就是他重活回来的日子。
他再也忍受不了,准备找到沈棉酥问个究竟。
可等他慌慌张张的回到沈棉酥的那家屋子才发现上了锁。
问遍了所有邻居,最后还是在她小叔的口中得知。
“棉酥早就离开了,她说准备出去闯荡!”
那一夜,钟霁宇在沈棉酥的屋子外站了一夜。
被雨水淋成了落汤鸡,最后是他小叔不忍心才打开门锁,让他进了里面。
在沈棉酥的床下,钟霁宇翻出了几块被废弃的半成品婚书。
上面隐隐都能看出全是沈悠悠和他钟霁宇的名字。
小叔在后面也发现了这一幕,气得直跳脚。
“我就说东西怎么少了这么多,原来全被这丫头偷走了!想要自己伪造!”
从沈棉酥的住处离开后。
钟霁宇漫步在雨中。
他感觉自己像是个小丑。
明明前世说不想再娶了沈棉酥的话,已经如愿成真。
可他却发现整个人像是缺了一块,再也不完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