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头重脚轻之际,身后的壮汉伸手扶我。
这些人是于辰杰的债主——我哥的人,他们一家不敢招惹。
我咬住舌尖,用尽最后的力气叮嘱虎哥。
“不管我等会儿说什么,你记住,在追回所有款项之前,于辰杰一家就给我关在这里,不准走。”
“告诉我哥,妹妹回来了。”
“把我带回我自己的公寓,关起来,除了我哥以外,所有人都不准靠近。”
刚说完,我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黑暗的囚笼里。
再一次被关进了自己的身体。
我冷眼看着那个圣母刚抢回身体,就疯了般推开虎哥。
“我命令你们,放开我婆婆!”
可虎哥没有松手,反而示意手下把于小曼也控制了起来。
圣母见虎哥不听她的,冲上前开始撕打他。
“我可是顾知遥,你们立刻给我放了她们!”
虎哥冷漠地开口:“大小姐交代,不还钱不准走。”
吴春兰怕了,这栋楼里住的都是老邻居,
要是她跪在这里被看到,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她知道,现在能救她的,只有那个圣母。
她挣扎着爬到圣母脚边,扯着她的裤腿,双眼通红。
“好儿媳,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逼你给辰杰换肾,你就看在辰杰还爱你的份上,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就是她对于辰杰这些的爱,一次次把我推进深渊。
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跪着替他还赌债,被所有人指指点点。
在深夜的酒局上,让于辰杰所谓的朋友将酒泼在我身上取乐。
于辰杰得罪了人,躲在背后,让我出面,用我的人脉和名声去解决。
吴春兰痛哭流涕:“你要是不救我们,那我们还不如死了算了。”
圣母立刻跪下,拉住了吴春兰的手:
“妈,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们受辱的。”
吴春兰见此,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好儿媳,我就知道你最孝顺了。”
圣母感动得泪流满面,摸着吴春兰的脸:“妈,还是您最疼我了。”
于小曼也装模作样地哭起来:
“嫂子,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冷言冷语,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只要你救了我们,我就劝我哥,让他跟你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出去鬼混了。”
“好。”
圣母泪流满面,就要扶起吴春兰和于小曼。
身后的虎哥看着忽然变了一个人的大小姐,忙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
吴春兰刚起身,就被虎哥的手下一脚踹在小腿上,再次跪地。
圣母愣了一下,抓着虎哥大喊大叫:
“她们是我的家人,你们竟敢这么对她们,是不是不想活了。”
“放开,我现在就要带她们走。”
“你们都看不起她们,欺负她们,我马上就把我名下所有的专利都转给辰杰。”
“不,都转给我妈,让她保管。”
6
吴春兰和于小曼笑得合不拢嘴。
我名下的专利,随便一个拿出去,都够她们逍遥几辈子。
那可是泼天的富贵。
吴春兰笑起来:“好儿媳,我不要你的专利,我疼的是你的人。”
圣母扭头恶狠狠地看着虎哥。
“听到我说话没有?!快点把转让文件给我。”
圣母还想骂,另一个壮汉已经拿着一份文件进来了。
“大小姐,账单打出来了,总共是三千二百七十四万。”
三千多万,就凭于辰杰这个废物,是绝对还不上的。
我冷漠地看戏。
吴春兰和于小曼吓得瘫坐在地上,急忙看向圣母。
“好儿媳,我们是一家人啊,一定要分得这么清吗?”
吴春兰一脸失望:“还钱可以,那你以后就别想再进我们于家的门了。”
圣母急得大哭:“妈,不还了,以后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虎哥冷静地按住圣母的肩膀。
“大小姐吩咐过,今天还不清,不准离开。”
说完,扭着圣母的手就往外走。
“得罪了,大小姐。”
圣母惊恐:“放开我,我要和我的家人在一起,我要杀了你们。”
吴春兰也急了,想追上去,却被其他壮汉按在了原地。
虎哥拿出账单:“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
吴春兰见已经孤立无援,只能看向于小曼。
“小曼,要不你把你嫂子给你买的那些包都卖了?”
于小曼瞪眼:“不可能,妈,那可是嫂子送给我的。”
“难道你想让我跪在这里被街坊邻居笑话吗?”
“可是,可是我那些包都送人了,你让我怎么好意思要回来。”
于小曼怒骂:“顾知遥这个蠢货,她就是故意的。”
“她就是恨我哥不爱她,故意闹了这一出。”
“妈,你不是说她就是我哥的一条狗,我哥说什么她都会听吗?”
吴春兰面色难看:“小曼,你怎么还看不懂?”
“我做梦都想让你哥出人头地,顾知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我必须先哄着她。”
“哄好了,让她继续为我们做牛做马。”
“你放心,我虽然嘴上说疼她,但我们怎么可能跟她做一家人?”
车上,吴春兰和于小曼的声音通过虎哥的手机传过来。
圣母目光呆滞,喃喃道:“婆婆,你明明说疼我的。”
“不是真的,你一定是骗小曼的。”
“钱,你只是缺钱了。”
她拿出手机,准备给吴春兰转账。
手机上却弹出银行卡已经被冻结的消息。
她抱着手机失声痛哭。
我一脸看戏,哭吧,收拾完这群人后,就轮到你了。
7
推开公寓大门,这里一尘不染,还保留着我离开前的样子。
这是我哥给我买的房子,是只属于我的地方。
圣母看到墙上挂着的,我和家人的合影,一脸嫌弃。
“一群冷血无情的人。”
她自顾自往房间走。
虎哥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大小姐,大少爷很快就到。”
圣母从房间里冲出来,气冲冲地上前,抓住了虎哥的衣领。
“你听不见是不是,我告诉你,于辰杰才是我老公,我们才是一家人。”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这个废物,难怪只能当个讨债的。”
虎哥面无表情,任由她打骂。
圣母的手机在这时候响起。
她接通,得意地点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于辰杰慌张地大喊:“老婆,你现在在哪里,快来救我啊。”
“还有,之前我妈从你那拿的钱,你快跟他们说不要了。”
“我这次欠的钱,你快来替我还了啊!”
空气安静了一瞬间。
圣母涨红脸,急得跳脚:“你没有别的话对我说?”
吴春兰抢过电话:“好儿媳,别急,发生什么了?”
吴春兰见圣母不语,转头对着电话哭诉。
“好儿媳,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指望了,我马上让辰杰给你道歉。”
“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别生气。”
于辰杰怒气冲冲:“道什么歉,是她自己没用。”
“要是今天还不上钱,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好儿媳你可千万不能不管我们啊,我想办法。”
于辰杰突然想到:
“反正你也有很多专利,就像以前一样,随便拿一个出去卖了就有钱了。”
电话被对方挂断,圣母的目光看向我书房的方向。
“听见了吗,还不快去帮我拿专利文件,要是我老公真的死了,我要你偿命。”
虎哥一脸错愕,圣母一脸理所当然。
我笑出了声。
圣母还觉得这一家人淳朴善良,殊不知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这家人从一开始就只当她是提款机。
圣母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指挥起虎哥。
“你,去把车也卖了,一定不能让辰杰出事,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他。”
“这房子也卖了,反正这个恶毒的女人什么也不缺。”
正安排着,虎哥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点开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是跪在地上的于辰杰。
旁边站着几个壮汉,其中一个拿着喇叭,声音洪亮:
“大家快来看看啊,软饭男口口声声说爱老婆,背地里拿着老婆的钱去养别的女人,现在欠了赌债,还要老婆卖肾来还,天理不容啊。”
一个妖娆的女人大喊:“我不是!他说了只爱我一个。”
于辰杰咬牙切齿:“顾知遥,你好样的,这件事要是你不出面说清楚,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视频里,弹幕骂声一片。
都是骂于辰杰忘恩负义,软饭男,凤凰男。
吴春兰尖叫:“顾知遥,你现在立刻跟我去澄清,是你污蔑辰杰。”
“那些钱,明明是你求着他收下的。”
“还有视频里那个女人,打死她给辰杰出气。”
圣母也哭了:“辰杰会活不下去的,让我出去,我替他发声!”
8
大门外,站着一个人。
虎哥齐声:“大少爷。”
被困在身体里的我忍不住落泪,这是最疼爱我的大哥,顾承宇。
他冷眼扫过视频里的一家三口。
“这些人意图谋杀,非法拘禁,都给我查清楚,送进去。”
圣母吓得立刻跪下了,忙爬到顾承宇脚边:
“看在于辰杰是你妹夫的份上,你饶了他吧。”
顾承宇想了想,上前,一脚踹在圣母胸口,随后踩住了她的手。
圣母哭喊着求饶,顾承宇脸色都没变。
顾承宇低头看着“我”,看到我手臂上因为挣扎留下的针孔时,眼神锐利,
“妹妹,是忘了哥哥了,还是不会喊人了?”
圣母身体一抖,怯生生喊了一句:“哥哥。”
顾承宇笑出了声,上前抓住了“我”的手腕。
圣母吓得往后退,全身抖如筛糠。
顾承宇脸色阴沉,嘴角却还是挂着笑:
“妹妹怕我?妹妹不是从小最喜欢哥哥了?”
“啊!!你走开啊!”
圣母哪见过顾承宇的狠厉模样,早被吓破了胆子。
顾承宇笑意顿收,抬手向前一指。
两个保镖走上来,小心抓住了“我”。
我喜极而泣,大哥已经认出来了,眼前这个人是冒充的。
我被按在椅子上,大哥的好友,国内顶尖的心理医生秦朗提着医药箱走了进来。
“给我查清楚,这个人究竟是谁。”
秦朗推了推眼镜,拿出了一块怀表。
“承哥,你就是太宠着遥遥了,把她惯得无法无天。”
“我顾家的大小姐,就该无法无天。”
“知道了,顾大总裁。”
秦朗拿出怀表,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的眼神开始恍惚。
我看到秦朗表情开始严肃:“你,是谁?”
“我”的嘴唇嗡动,秦朗收起怀表。
顾承宇着急:“怎么样了?”
“恭喜你,多了一个妹妹。”
“你说什么?”
“你自己问你妹妹不就知道了。”
圣母沉睡,我再次接管了身体。
当年圣母用我的身体和大哥决裂。
五年,我已经五年没有见过大哥了。
此时此刻,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
“哥!”
顾承宇挥手,保镖立刻松开了我。
我扑进大哥怀里。
“哥,我终于回来了。”
顾承宇没反应过来:“遥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把那个圣母是怎么抢占了我的身体这件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顾承宇气得咬牙切齿:“真该死,居然这么作践你。”
“哥,既然她说我是恶毒,那我就让他们看看,恶毒女该有的样子。”
我扭头看向视频里跪在地上的于家人,就先从他们开始。
9
顾承宇不放心,看向秦朗。
“我妹妹身体里那个东西,能彻底弄干净吗?”
“可以,是让她永远沉睡,还是彻底清除?”秦朗推了推眼镜。
“当然是清除,不过不是现在。”我冷笑,
“我要她睁大眼看着,她珍视的一切,是怎么被我亲手毁掉的。”
我哥陪着我,再次见到吴春兰时,她和于小曼已经跪在地上,脸肿得像猪头。
“大小姐,我们错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于辰杰还搞不清状况,冲我咆哮:
“蠢货,你想死吗?居然叫人打我妈妈和妹妹!”
我的视线落在于辰杰那双因情绪激动而颤抖的手上。
就是这双手,曾经无数次对我动粗。
我没说话,只是看了虎哥一眼。
虎哥的脚,狠狠踩上了于辰杰的手。
凄厉的惨叫划破空气,于辰杰终于看清了形势,涕泗横流地求饶。
虎哥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提起来:
“你之前不是很狂吗?”
“都是顾知遥,是她先勾引我的。”
于辰杰把所有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是她说看不惯有钱人高高在上的样子,让我们羞辱她,打她骂她。”
吴春兰尖叫着扑过来,被虎哥的手下一脚踹翻在地。
“你这个毒妇,你敢碰我儿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嘴角扬起笑容,眼中全是恨:“那我就让你们先做鬼吧。”
吴春兰彻底怕了:“大小姐,我错了!我让辰杰好好对你,你千万不要伤害他。”
“啪——!”
我一耳光抽在她脸上,五个鲜红的指印立刻浮现。
“他一个废物,也配得上我?”
我看着脑袋缩成鹌鹑的于辰杰:“给我打,打断他的腿。”
虎哥的手下立刻上前,于辰杰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揪住吴春兰和于小曼的头发,强迫他们睁眼看着挨打的于辰杰。
“记得吗,当初你们就是这样打断我的腿,把我关在地下室。”
“大小姐,我们错了,求你不要打了。”
“我们做错了事,愿意接受法律制裁,你把我们送进去吧!”
我笑出了声,他们还真是想得美。
手上用力,两人的头发被我扯下来,还带着头皮。
“曾经对我做过的,我都会百倍,千倍奉还。”
心脏猛地一阵剧痛……是圣母的恐惧和慌张传了过来。
看来,她全都看到了。
“恶毒女又如何?”
于辰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我踹向面前两人的后背,就像他们从前一样。
“把她们俩的腿,也给我打断。”
“大小姐,饶命啊,我们是一家人啊!”
我居高临下,满脸蔑视:“先打嘴,直到他们说不出话为止。”
秦朗在一旁轻笑:“这才是我们小公主该有的样子嘛。”
我转过身:“把于辰杰养的那个女人带过来。”
虎哥应下,很快,那个妖娆的女人就被丢到了于辰杰面前。
她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一家三口,裤子瞬间湿了一片。
“大小姐,我错了,我不该勾引你老公,你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10
“不想死的话,就拖着于辰杰像狗一样,边叫边爬,过来求饶。”
他不是喜欢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下吗?
现在,轮到他了。
片刻之后,于辰杰和那个女人爬了过来。
他们跪在地上,脸上挤出讨好的笑,
一步一步,像两条狗一样爬到我面前。
特别是于辰杰,满脸谄媚。
“老婆,你看我这样行吗?”
我低头看着他,满脸笑容。
“于辰杰,你不是最痛恨别人侮辱你吗?”
“老婆不是别人,我心甘情愿。”
我向后伸手,保镖把一袋早就准备好的狗粮送到了我手里。
我直接撕开袋子,里面的狗粮倒在他脸上。
他张嘴接住,没有半点不快,反而大口咀嚼起来。
果然,不要脸的人,天下无敌。
我把狗粮砸在地上,挑了挑眉。
于辰杰立刻趴在地上,用舌头去舔地上的狗粮,脸上仍旧挂着讨好的笑。
“老婆,你消气了吗?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对吗?”
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这种垃圾,要不是那个蠢货,你这一辈子都不配看到我的鞋跟,懂吗?”
“老婆,我错了,是我虚荣心作怪,但我是真的爱你啊。”
“当年我对你一见钟情的时候,我就想娶你为妻了。”
他急切地辩解,“都是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她嫉妒你,勾引我。”
那个女人本来就已经屈辱至极,现在听到于辰杰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说她,狠狠抓向于辰杰的脸。
两人顿时扭打成一团。
我冷眼看着,说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是他处心积虑的攀附。
于辰杰一巴掌打在女人脸上:
“不知廉耻!要不是你勾引我,我就和老婆过上好日子了,都怪你。”
女人也不示弱:“于辰杰,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花着你老婆的钱睡我,还想让我给你生儿子,你就是个没有用的软饭男。”
我示意虎哥把两人拉开。
那个女人冲上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于辰杰如何PUA我,还转移我的财产,计划挖我肾的事情全都抖落了出来。
说完以后,她讨好地看着我。
我向后看了一眼,虎哥上前,直接将人带走。
远处传来女人隐约的惨叫声。
我说过的,恶毒女就该有恶毒女的样子。
于辰杰跪着爬到了我脚边:“老婆,你说过,不会送我进去的。”
“当然,”我看着他,笑了,“我怎么会把你送进去过好日子。”
于辰杰瞪大了眼睛,突然想明白。
他得罪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没了我的庇护,他会死得很惨。
“老婆,救救我,我错了,我这辈子下辈子都给你当牛做马。”
大哥上前,一脚踹开。
“滚远点,不要脏了我妹妹的裙子,废物。”
心脏剧痛,我却格外畅快。
“你们上,”我轻声说,“别让他轻易死了。”
“是,大小姐。”
于辰杰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我转身离开。
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秦朗很快就帮我解决了身体里的那个圣母。
她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去抢占别人的身体了。
“恶毒女又如何,我顾知遥,顾家大小姐,本该如此。”
一年后,我重返母校,做一场学术报告。
讲台下,一只手举得很高。
是个年轻的学弟,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顾学姐,几年前您风头正盛,却突然销声匿迹,有传言说您是靠前夫……”
话没说完,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看向我,等着看我如何应对这堪称羞辱的提问。
我握着话筒,笑了笑,声音透过音响清晰地传遍整个阶梯教室。
“我的研究从未中断,只是换了个地方,清理了一些垃圾。”
全场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又过了半年,我站在了世界顶级的学术颁奖礼上。
主持人念出一长串赞美,最后喊出了我的名字。
“——顾知遥博士!”
我走上台,接过那枚象征着最高荣誉的奖章,入手冰凉,沉甸甸的。
台下,大哥激动地对我竖起大拇指,
身边的父母早已红了眼眶,却在用力地笑。
秦朗在台下等我,递上一杯香槟。
“恭喜你,顾大小姐。”
我与他碰杯,看着杯中晃动的金色液体。
如果这个故事我注定是恶毒女,我也欣然接受,毕竟恶毒女也有属于自己的剧本。
从此以后,我的世界,再也不会出现任何摇尾乞怜的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