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的美眸裡迸出些絢爛的光亮,她目光炯炯地望向彩蝶,只道:“白姑娘想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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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容婉趕在晚膳前回了別雲閣。
這兩日因鄭氏身子抱恙的緣故,她幾乎日日守在蘭苑裡服侍照顧婆母,不曾有一刻懈怠的時候。
錦繡心疼她體弱,數次規勸她:“夫人何必這般盡職盡責地伺候太太,你自己的身子也不好呢。”
林容婉不過莞爾一笑:“孝順婆母本就是我的本分。”
況且鄭氏待她也是真心實意的好,這幾日還總唸叨著要讓成惘之與她圓房。
林容婉心裡也盼著能早日懷上成惘之的子嗣,可成惘之沒有要與她有肌膚之親的意思,她也不好上趕著倒貼。
“太太說,這迷情的藥來自西域,只要讓世子爺飲下一口,他便會意亂情迷。”林容婉輕輕淡淡地說道。
她姣美的面容裡雖無多少羞窘之色,可心裡卻是惴惴不安的厲害。
說到底她也只是個二八年華的女孩兒,才剛剛嫁為人婦,於床笫之歡上十分陌生。
錦繡私心裡也盼著林容婉能早日懷上成惘之的孩子,這樣便再沒有人能撼動她的地位。
“奴婢只是怕,若世子爺醒來後怨怪上了夫人,這可怎麼辦才好?”錦繡道。
林容婉從貴妃榻裡起了身,施施然地走進了內寢,娉婷地往梳妝檯上一坐,細細地端詳著銅鏡裡的瑩美面容。
她嫣然一笑,秋水似的明眸裡瀲灩著流光四溢的光華。
“我也是無辜的,也是被這迷藥奪了心智的人,世子爺怎麼會怪我呢?”
錦繡漸漸地回過些神來,笑著贊她:“還是夫人聰慧。”
主僕二人相視一笑,瞧著時辰也到了日落西山的時候,林容婉便從箱籠裡翻出了一條薄透似煙紗般的肚兜。
錦繡跑去內花園摘了點山茶花。
林容婉便用錦繡摘來的山茶花泡了花浴,之後才讓廚娘們整治一桌酒席來。
鄭氏送來的藥被林容婉撒進了酒盞之中。
天色昏黃之時,成惘之總算趕來了別雲閣。
“爺來了。”林容婉立在門扉處迎接成惘之,在覷見他英武挺拔的身形後,柳眉彎成了一輪月牙。
她臉龐裡的歡喜之意太過顯眼,以至於成惘之都有些怔愣。
等他緩了身走進正屋之後,林容婉又道:“方才妾身讓府醫去瞧過白姑娘了,府醫說她要靜養兩三日,還要滋補身子。妾身便自作主張地開了爺的私庫,將兩根百年人參送去了倚雪閣。”
說話時,林容婉眨著那雙純澈又透亮的眸子緊盯著成惘之不放。
成惘之心裡隱隱掠過些慨然之意,想起林氏這些時日的操勞,便道:
“這些事你都做得很好。能把你娶進門,是我和芝妙的福氣。”
若是他娶了別的世家貴女進門,且不論她能不能容下芝妙,單說伺候鄭氏一事,便必然沒有林氏這般盡心。
成惘之心懷愧疚,所以在林容婉提出要與他共飲一杯桃花釀時,他沒有出言拒絕。
“妾在林家時因出身卑微的緣故,從不曾喝過入口這般醇厚的酒。”
林容婉還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斂下睫羽十分落寞地說了這麼一番話。
成惘之本就憐她辛苦,這下愈發心裡不是滋味。
他甚至不等錦繡上前來斟酒,便走到了林容婉身旁,親自替她倒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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