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从上大学以来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反常的事情？”
妹妹摇摇头：“没有。”
我放柔声音，一点点诱导：
“别怕，我就是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而已，不是想要怪你或者追责。”
妹妹看向我，认真道：“真的没有！”
我叹了口气，悠悠道：“你不说，我就只能去学校了。
问问你的导员，或者室友，她们和你生活了三年，总会知道点什么吧？”
妹妹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瞳孔骤缩，脱口而出：
“姐姐求你了，别找我室友！千万别去！”
话音落下，似乎是发觉自己说漏了，于是急忙闭上嘴，一句话也不肯再说。
我顿时明白了，这件事情定然与她的室友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时，小护士从手术室出来叫到了妹妹：“该你了。”
可妹妹却缩在椅子角落，一动也不肯动。
只用哀求的眼神看向我。
我明白她的意思，笑了：“放心吧，我不去就是了。”
“真的吗？”妹妹有些怀疑。
“真的。”
我认真道，“我虽然很想知道真相，但我更想以你的意愿为先。”
“去吧。”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姐姐在这里等你。”
妹妹盯着我看了半晌，确定我没有撒谎后这才起身进了手术室。
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正常的流产手术时间大概在十分钟到十五分钟左右。
可如今都两个小时了，手术室的灯却还不见熄灭。
左眼皮一直在跳。
心中的不安逐渐强烈。
我坐在椅子上，额头直冒冷汗。
直到五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医生走了出来，神色悲痛：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颤抖着开口：“您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垂下目光：“病人已经离开了，您……节哀顺变。”
我死死地盯着医生，不可置信：“你在胡说什么？这就是一场流产手术，怎么可能会……”
医生解释道：
“病人的子宫内膜本就极薄，手术过程中难免出现大出血的情况。
本来我们已经将血止住了，可是……”
说到这里，医生露出纳闷的神色。
“可是什么？”我急切道。
“可是病人的子宫竟突然出现胚芽着床的情况，因此原本就脆弱的子宫内膜直接裂开，短短一分钟出血量便达到了一千五百毫升，我们实在是……对不起……”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
世界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直到妹妹的遗体被推了出来，我才终于感受到了真切的流逝。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掀开白布。
床上的妹妹闭着眼睛，面容安详。
仿佛只是沉浸在美梦中。
“知瑶，知瑶你醒醒。”
我柔声道，“我是姐姐，手术结束了，我来接你回家。”
可回应我的，只有走廊空荡的回声。
“快起来别睡了！再睡天都要黑了！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