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喝下毒汁时，我用尽全部的意念，将那股侵入血脉的剧痛，尽数压缩到腹中的孽种身上。
我赌对了！
这“血羽换胎咒”，不仅仅是生命气息的交换！
它是一座双向桥梁！
只要我把痛苦施加在孽种身上，就会十倍传送给青鸾。
就像她上一世把痛苦施加我身上那般。
青鸾凄厉鸟鸣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她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口中吐出白沫。
“噗——”
我也在同时，喷出了一口黑色的鲜血。
毒性在我体内蔓延，剧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敖炎彻底懵了。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喝下毒药的是我，痛不欲生的却是青鸾。
两位夫人同时倒地，族医和下人都慌乱手脚。
我体内的毒素很容易被诊断出来。
然而青鸾那边，族医脸色却变了又变。
因为他没诊断出任何病症，反而探查到了一丝秘密。
“敖炎，现在，我能证明清白了吗？”
我一字一句说道。
他看着我，眼中满是愧疚，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扶着青鸾，仓皇地离开了我的清羽院。
我死死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血羽换胎咒”的用法。
那青鸾，你不是想要无上荣光吗？
好好珍惜我给你的无上荣光。
但从今天起，我要你活得，生不如死！
那天之后，族医私下找到了敖炎。
“少主，这‘血羽换胎’的法子，是孔雀一族的禁术，我曾偶然看过才知道一二，虽然不能肯定，但……属下实在怕伤到未出世的小世子。”
族医把头压得低低的。
他本是想把这个秘密吞下去的。
但我的婢女见过他一面，告诉了他，血羽换胎当真成功，下一任继承人将精神失常，让整个金狮一族都陷入危机中。
族医虽然贪财，但知道轻重，当即就转述给了敖炎。
那天，敖炎在书房里枯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他罕见地没去安抚青鸾，更没理她的哭诉。
而是进了尘封已久的藏书阁。
他开始动摇了。
这就够了。
只要他把这一切，还有那日老国师说的话串联起来，很快就能发现真相。
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像尖刀一样撕裂着我。
我咬住牙。
是青鸾开始折磨我的孩子了。
上一世她也是这样，为了能平安产子，不停地折磨我的孩子，把痛苦传给我。
孩子出生时，比寻常幼崽都要瘦弱，却被那帮蠢货说成了异象。
这一次，我没再保护自己，反而是以血脉为引，把我体内灵气源源不断，通过翎羽输送给我的亲生孩子。
隔壁的揽月阁，突然爆发出一声悲鸣。
紧接着，悲鸣一声比一声凄惨。
整个揽月阁乱成一团。
折腾了一整晚，什么也没查出来，只能认定，是青鸾本体太弱，承受不住圣子。
一时之间，无数名贵的补品，如同流水一般，送进了揽月阁。
但青鸾却疑神疑鬼。
她甚至开始怀疑，肚子里的孩子要活活吞噬她。
每天口不择言，说被定为圣子的胎儿，是来报仇的，是个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