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的司柯跟保鏢見狀,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倆人站在病房外守著。
慕嬌嬌倏然睜大了眼,她小手緊緊抓住男人的衣角,望著這張在自己面前放大數倍的俊顏,她眨眨眼,最終乖順的閉上了眼。
……
事後。
司墨寒慢條斯理的將襯衫上的最後一顆紐扣扣上,動作矜貴優雅,此時,慕嬌嬌躺在他身側睡著了,瑩白的小臉泛著些秩麗的潮紅,濃密捲翹的睫毛上沾染著點點破碎的淚光,嫣紅的唇瓣破了皮,有些腫,模樣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男人冷淡的眸光稍稍柔和了些。
“寒爺,暗算您的那些人已經都處理乾淨了。”司柯彙報著,頓了頓,他繼續道,“您要的資料我也都查到了,她叫慕嬌嬌,是慕家養在鄉下的女兒,一年前才被從鄉下接回慕家。”
司柯將資料遞到司墨寒面前,“慕家另外一個女兒慕婉婉腎衰竭需要換腎,今天慕家的確是要把她抓去換腎的。”
司墨寒幽暗的眸掃了眼那份資料。
看來是錯怪這小丫頭了。
只是……慕家這群人腦袋裝了漿糊麼?
竟然會逼著親生女兒捐腎給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養女。
嘖。
男人眸光落在小姑娘恬靜的睡顏上,若有所思。
“寒爺,那接下來咱們……”
“回司宅。”男人嗓音淡淡道。
“那她……”
“也帶上。”
……
慕嬌嬌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舒適柔軟的天鵝絨大床上。
她活動了下,稍稍一動,渾身就跟散了架似的。
好痛。
司墨寒這個混蛋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慕嬌嬌坐起身來,發現身上有些破碎的衣服已經換成了一件舒適的淺黛色長裙,束腰的設計,腰身處是一條蝴蝶結腰帶——這是香奈兒夏季最新款。
這衣服……是司墨寒給她換的還是……
在她失神間,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響起,此時,身材挺拔頎長的男人已經來到臥室裡。
“衣服是女傭給你換的。”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男人開口道。
“哦。”慕嬌嬌抬起烏黑水潤的眸看向他。
“司墨寒,”少女嗓音乖巧甜糯,她纖細瑩白的手臂撐在床上,纖長漂亮的兩條小腿搭在床邊處,烏黑如雲的髮絲柔順的披在肩背處,仰著巴掌大的小臉望著他,笑盈盈的,“謝謝你救了我。”
男人幽深的眸落在她甜美的小臉上,喉結不自覺滾了滾。
“我沒有家了,現在無處可去。”慕嬌嬌輕聲道。
“你救了我,我無以為報,要不然……”少女水潤上翹的眼眸小鉤子似的望著他,她盈盈笑著,笑容比棉花糖還要甜,“我以身相許吧。”
“你不怕我?”男人一步步走到慕嬌嬌身側去,他冷白色的修長手指輕捏住少女的下巴,抬起,讓她跟自己眸光對視,那雙幽暗的危險的眸子凝視著她,目光壓迫感極強。
這小丫頭明知道自己是誰,卻不怕他?
“我為什麼要怕你?”慕嬌嬌坦然的望著他。
眾人眼中的司墨寒是帝都的王,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嗜血陰狠,手段殘忍,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是地獄裡走出來的活閻羅,帝都無數人忌憚他,恐懼他……可那又怎樣,他的手段不會用在她身上。
上輩子她的確很怕他,可這輩子不會了。
慕嬌嬌知道,他永遠都不會傷害自己。
上輩子沒有人愛她,司墨寒卻把她當成心尖上的寶貝,為她報仇,甚至為了她去死……慕嬌嬌心底一酸,眼眶有些發熱。
男人捕捉到她眸底的情緒,她剛才的眼神,好像是在通過他,看另外一個人。
這種感覺,不爽極了。
“你當真要以身相許?”男人手指輕輕摩擦著少女的下巴,既具有侵略意味的危險氣息充斥在慕嬌嬌身側。
慕嬌嬌乖乖點頭。
重活一世,她不會再執著於不屬於她的親情,這輩子,她會為了自己好好活著,精彩的活著,活出自我來。
重來一回,她要好好對待司墨寒,好好跟他在一起。
“記住你說的話。”男人眸光幽深,嗓音微沉,“我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
就算她以後怕了,後悔了,也晚了。
“才不會後悔。”慕嬌嬌笑吟吟的望著他,“我說到做到。”
“是你自己找上門的,”男人手指落在少女有些破了皮的唇瓣處,他一下下的摩擦著,眸光幽暗,“以後要是想逃,我保證,會親自一根根敲斷你的腿骨。”
男人嗓音危險極了。
這話落入別人耳中會毛骨悚然,可慕嬌嬌卻是彎唇笑著,她聳了聳肩,“是麼?我好怕哦。”
司墨寒:……
這二十五年來,他見慣了無數人恐懼他,厭惡他,對他避如蛇蠍,可卻是第一次有人會不怕死的湊過來,主動來到他身邊,要以身相許……
她倒是有趣。
只是,她沒見過他兇狠嗜血的手段,等她要是見識了,還會這樣乖巧的待在自己身邊麼?
怕是早就嚇破了膽,哭喊著要逃吧……
想想那畫面,倒是有趣極了……
這時,慕嬌嬌平坦的小腹處傳來咕嚕一聲。
司墨寒眸光落在少女小腹處——
慕嬌嬌小手捂住腹部,小臉泛紅,不好意思道,“我餓了。”
十五分鐘後,司墨寒陪著慕嬌嬌來到司家廚房內。
兩米長的歐式餐桌上擺放滿了精緻誘人的食物,中餐,西餐,法餐……精緻的餐品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空氣中泛著各種美食混合的味道,令人食慾大動。
慕嬌嬌毫不客氣,她一隻手拿著一塊小蛋撻,另外一隻手捏住一大塊奧爾良雞腿吃著,她迅速咀嚼著,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像極了貪吃的小松鼠。
“慕家人連頓飽飯都不管你?”司墨寒坐在慕嬌嬌對面,見女孩明顯是餓極了的樣子,皺緊眉頭,心底縈繞著一股子揮之不去的煩躁感。
慕嬌嬌吃下一塊雞腿肉,又喝了小半杯果汁,她吃的太快了差點被嗆到,“她們眼裡只有慕婉婉,哪裡會管我的死活。”
這樣平靜的語氣說出的話,落入司墨寒耳中,卻是讓他心底像是被最尖銳的細針狠狠刺了下。
這小丫頭,年紀不大,倒是吃了不少苦。
“以後你跟著我,不會再過那樣的日子。”司墨寒眸線幽暗的望著面前這個大快朵頤的女孩,他頓了頓,墨眉揚起點弧度,“需不需要我幫你?”
“什麼?”慕嬌嬌吃著一塊披薩,看向他。
“你想讓慕家人怎麼死?”男人嗓音平靜的就像是在決定阿貓阿狗的死活,“是直接弄死他們,還是抓來綁在地下室裡,慢慢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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