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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事多,哪怕这是份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
我也难保贺亦韦为了名誉,再跟我拉扯。
我实在是觉得累。
流产那个夜晚,太难熬了。
昏迷的脑海里不断地会放着贺亦韦出轨时的画面,我在梦里挣不脱,只能一遍又一遍痛苦地看着。
我拼了命地醒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电话求救。
等来的却只有一个接一个冷漠的机械音回复无人接通。
温热的血浸满身下。
我只能无力地趴在冰冷的地面上,痛苦着哀嚎,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从我身体一点点流走。
五年婚姻,一死一重伤。
贺亦韦,我不欠你的。
我流产后的身体分外孱弱,连回别墅收拾东西都不能自己动手。
看着佣人一点点将属于我的东西从别墅里一点点搬空,心好像也被一起腾空了。
王妈站在我的身后,拿着手机,小心翼翼地问我:
“夫人,贺总的电话。”
我一愣。
接过手机,诧异他怎么会突然联系我。
“王妈说你出院了,现在没事吧?”
“你手艺好,多做几个菜过来。
清淡一点,不要放花生。
晚上七点钟左右送过来。”
话音刚落,我来不及拒绝。
贺亦韦便草草挂断了电话。
“夫人,你这身体还虚的很。
我来做吧。”
我摇了摇头,懒得在最后这点时间里跟贺亦韦发生矛盾。
“不了。
他点名要我做,你要是代劳。
怕又是要闹得不愉快。”
六点五十五,我准时拎着保温桶去了贺氏。
助理领着我来到会议室前。
我一推开门,原本众人沸腾的讨论声戛然而止。
和许楠并肩坐着的贺亦韦有些不自然地起立,像是聊的太入迷了,完全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
“你来了?那好,大家就先吃饭吧!”
这应该是许楠手底下的设计小组。
我感受得出来,他们并不喜欢我。
我也不想自讨没趣,将保温桶放在桌面上后,找了个角落安安静静地翻着杂志。
许楠挑衅的动作其实很明显。
会议室很空,她偏偏紧挨着贺亦韦坐下,时不时地往他碗里夹菜,甚至主动喂给贺亦韦。
见我始终不为所动,许楠主动开口道:
“林小姐不愧是家庭主妇,手艺可真是是好。
难怪亦韦最爱吃你做的饭。
有机会我也跟你学一学吧,不然亦韦老是要跟着我吃外卖了。”
“其实我今天本来也想露一手的。
接过亦韦死活不让,说他家里有保姆。”
还没等我说话。
贺亦韦出口阻止道:
“许楠,你能跟长音比?”
“她做惯了保姆,但你的手是拿笔的。
安安心心给我画设计稿。
厨房里油烟味重,要是烫到、伤到。”
“你又要偷懒,工资扣光都不够抵我的损失!”
他话说的强硬,可手中的筷子却宠溺地给许楠碗里夹着菜。
许楠朝我露出一个得意的眼神,软着嗓子撒娇道:
“亦韦,谢谢你给我夹菜!”
“别自作多情了。
都是你不爱吃的,给我吃了!不许挑食!要不是看你最近业绩不错,我恨不得饿死你!”
许楠笑了笑,故意将头发撩到一边,透着点馥郁的女香。
调笑道:
“嘴硬心软。”
我不傻。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闻得出来,他们俩身上是一个香味。
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但我始终埋着头,安静地翻看着手底下的杂志。
这显然不能让许楠满意,她手底下一个叫周周的小女孩主动开口讨嫌道:
“贺总说林小姐是保姆。
我看林小姐看着杂志半天了。”
“现在,保姆也能看得懂设计吗?”
她的话激起会议室内一片对我的嘲笑声,就连许楠也弯了眼角,装模作样地替我说着好话:
“周周,你别为难林小姐了。
谁不知道林小姐天天跟锅碗瓢盆做伴,你让她聊设计。”
“这不是存心让她丢脸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