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二天，秦珊珊闹着要去野生海洋馆。
她捧着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巨鲨的照片，兴奋得像个孩子。
“听说这里的鲨鱼特别大！能贴着玻璃游过去，超刺激的！”
她拽着沈之淮的手臂摇晃，不停撒娇：
“求你了，你就带我去嘛！”
沈之淮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好，都听你的。”
他甚至没看我一眼。
海洋馆的水池幽深昏暗，隔着玻璃能看到鲨鱼的影子游弋。
秦珊珊指着展示池旁的潜水项目，眼睛发亮：“我要穿鱼尾下水！我要当美人鱼！”
工作人员犹豫地看了看她隆起的肚子：“女士，孕妇不适合。”
“我身体好得很！”她不耐烦地打断，转头撒娇，“表弟，你帮我说说嘛~”
沈之淮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掏钱打点了工作人员。
她换上了闪亮的鱼尾裙，却连站都站不稳。
我沉默地扶住她，她却突然一个趔趄。
然后，狠狠一脚踹在我膝盖上！
我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栽去，“扑通”一声砸进水池！
水瞬间灌进鼻腔，世界一片混沌。
我怕水。
从小就怕。
沈之淮知道。
可他站在池边，一动不动。
水下，阴影逼近。
来了一群小型鲨鱼，牙齿细密如针。
它们嗅到了血腥味，兴奋地围了上来。
它们没有立刻撕咬我，而是像猫玩弄猎物一样，用身体撞击我，把我甩来甩去。
我的后背撞上池壁，剧痛让我呛进一大口水。
隔着晃动的水面，我看到秦珊珊站在岸边，捂着嘴笑。
我浑身是伤，被水浸透的衣衫贴在皮肤上，血丝在水中晕开。
喉咙里像是被砂石磨过，可我说出了成年后的第四句话
“我要在水中来去自如，我身边十米内的所有动物，要听我的话。”
鱼群聚拢而来，轻轻将我推向岸边。
沈之淮站在岸上，表情漠然。
可我记得。
他明明有洁癖，却能在暴雨夜背起浑身污泥的我，白衬衫染透泥水也不松手。
他永远带着婚戒，生怕我会多想，然后自己生闷气。
她也从来不让我做家务，连我倒杯水都要拦下，非要自己试过水温才递来。
而现在，他冷眼看着我狼狈地爬上岸，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秦珊珊捂着肚子咯咯笑：“哎呀，我真是不小心，怎么没把你淹死呀？”
沈之淮看清了我眼里的憎恨，满不在意地说：“恨我？你能怎么样？我们不过就是和你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