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依着边关战事绘的对战图,舆图之类的东西除了军中,别的人都不能私藏,这是要落罪的。
萧遇春惊讶的抬眸看李璟一眼。
从衣裳上认出了这是之前当铺那个贵气的男子。
她收回视线,想了想又捡起个棍子,在行军图上比划着划拉了两道。
“河道南边这军队可等上一个月,河道涨汛后分三分之一战力砍木连锁过江,其余二分战力,一后援、二以火箭击敌军;河道北边这对军,最好竭力一战,若军力撑不住,便休养生息,故意引敌军深入,再以合围之势拿下敌军。”
李璟心头一震,不可置信看一眼她划下的道道。
“你怎么知道要涨汛?”
“山势,树势,可看出这地势何处,南境那边的河流都是下个月涨汛,以北地势却干燥些,树势不好,后勤储备的军粮就要少些,所以北军更急,急军容易走莽路,南军应当防备北军击袭。”
萧遇春说完福礼,拉上珠儿就走。
李璟久久不能回神。
高阳侯府世子妃竟有这样的谋略?
他眼神微眯,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才叫了自己贴身的壮汉过来低语了几句。
再上了马车后,珠儿心有余悸。
“真是吓死奴婢了,要是姑娘你出了什么事奴婢也活不成了。”
“让你去查了,马车有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是小摊贩的钉子掉了一个,咱们家马踩上去才惊着了。”
萧遇春点头。
不是有人害她就成。
放下心来,她闭目养神。
珠儿有些不解:“姑娘,你以前不是说,不能叫别人知道你懂行军打仗的事吗,怎么还跟那个男子说了那么多?”
“那个男子不简单,他救了我,我没有什么好报答的,看他是非富即贵的身份,可能唯有这点难处了。”
萧遇春拿着团扇轻扇。
“听说最近南安城那边战事吃紧,那舆图说不得就是南安城的,也算是留个善缘吧,约摸是哪个戍边的将军,那舆图除了将军别人也不会有。”
珠儿点点头,笑道:“能得姑娘指点可是他的福气。”
萧遇春笑而不语。
什么福气。
她这身本事也不敢拿出来。
当年还小时她去寺庙里头上香,无意间遇见个和尚,接触中那和尚说她有天赋,诳骗着她拜了师。
本来也真是个小机缘,她也确实有天份,学着也有趣儿,谁知道后来那和尚被抓住砍了头。
那时她才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师傅有个泼天的身份,他是前朝皇子,母族是是前朝有名的兵马大元帅徐家。
换而言之。
萧遇春学得的这一身本事,是前朝徐家嫡传的征战本事,她怎么敢使出来?
因这一耽搁,回到高阳侯府时已经是傍晚了。
酒楼的人早送了一桌子席面来,这会儿王氏也知道这事了,正坐在萧遇春院子里生气。
看见她二话不说就发火。
“你还要脸面不要,家里是短了你的吃还是少了你的喝,谁家日日去外头定席面吃?!叫人家怎么看咱们府上!”
柳氏跟着阴阳怪气。
“可真是做世子妃的,家里的饭菜都养不住你的嘴了,一天三顿要吃外头的,谁家养得起这样的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