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江染躺在床上遲遲不能入睡。
這次回來,最重要的是,輔佐真龍成為皇帝,然後便是要成為御國的皇后,改變御國覆滅的結局。
既然知道,百里塵煥可能是真龍,那麼他或許就是所謂的明君。
百里塵煥身為異姓王,能夠在百官層層壓力中手握重權,這就說明此人一點都不簡單。
陛下如今只有六個兒子,除去年紀太小的六皇子秦元渝和上一世繼位的五皇子秦元淮,便只剩下三位皇子。
大皇子秦元漠常年領兵在外,上一世也只是陛下殯天后才回朝,後來因為手握兵權被秦元淮忌憚,最終被一杯毒酒送上西天。
二皇子秦元洲更是悲慘,秦元洲是中宮嫡子,按理說,他該是最應該繼承這御朝皇位,可他卻實最沒有計謀策略的皇子,白白佔了個嫡子的位置,做了他人的絆腳石,註定死在這血雨腥風的朝堂之上。
更別說三皇子秦元瀝和四皇子秦元澤,一個只專心研究醫術,對皇位之爭沒有半分想法。一個一心跟在秦元淮後面做一個狗腿皇子,沒有半分出息。
江染對比後才明白,怪不得百里塵煥殺了秦元淮後,御國僅僅一月便徹底覆滅,確實沒有一個能堪大任之人。
只是為何,百里塵煥自己沒有坐上那高位。明明那種情況下,即使他順勢登位,百官也是順服的,畢竟秦元淮早已經沒了民心。
江染越想越覺得疑惑,按理說,百里塵煥是秦元淮的皇叔,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若是百里塵煥早有謀逆之心,留在京都便可以很好的佈局奪權。
可他為何要遠離京都,為何又在兩年後突然回京,不帶一兵一卒,直取秦元淮項上人頭。
後來選擇銷聲匿跡也是說明他對皇位沒有半點興趣。
這麼說來,他是和秦元淮有私仇?
既如此,為何在秦元淮被立為太子時沒有阻攔,明明當時的陛下對他言聽計從,信任非常。
江染如今是一個頭兩個大,看來這件事情,還沒有那麼簡單。
百里塵煥秘密多、心眼多,若是自己最後嫁給他,說不定會比上一世死的還要慘。
江染想著想著便覺得眼皮有些沉重,迷迷糊糊剛要睡著。
“吱呀。”
極輕的一聲響動在寂靜的夜晚也顯得特別刺耳,尤其是對江染這種習過武,睡眠又極淺的人。
江染聽到聲音的時候便緊閉雙眼假裝睡著,大腦卻在飛速旋轉,是誰?難道是幕後指使知道她抓了謝氏?怕她知道什麼派人來滅口?
江染耳朵輕動,聽著腳步聲逐漸靠近床邊,慢慢調整呼吸,怕來人起疑。
黑衣人一步步走向床上的江染,臨近床邊,站了許久卻遲遲沒有動作。
江染疑惑,難道發現了?
正想著黑衣人突然抬手掀開江染的床幔。江染突然睜開眼睛一躍而起,一腳踹中黑衣人腰間。
黑衣人沒想到江染醒著,轉身想走,江染伸拳立馬攔住。
“想走?也不看看本小姐答不答應。”
說著便再次右手成拳往黑衣人面門攻去,黑衣人似乎不想與她動手,只是一味躲著江染的攻擊,一來一往兩人竟然過了數十招。
江染皺眉,此人武功在她之上,但卻不曾出手傷她。
交手中江染也發現黑衣人並沒有帶武器,那他究竟為何而來?
不出手更好,無論如何今天都要把你拿下!
想著江染出手更加狠辣,黑衣人無奈只得適時出手,找尋時機逃出去。
在江染再一次出拳攻擊他面門時,黑衣人抬手抓住江染右手,一個轉身將江染扣在他身前。江染反手後攻,卻被反扣在身後。
“我不會傷你。”
黑衣人像是故意壓低的聲音,說話時也緊貼著江染的耳朵,聲音在安靜的深夜裡出奇的好聽
“你是誰?”江染反問,卻遲遲沒有聽到回答,正當疑惑間抬頭看見黑衣人視線正直直盯著某處。
江染順著視線來到了自己的領口,大腦‘哄’的一聲頓住。
如今初夏,夜間還是有些熱的,所以江染睡覺便只穿了一件裡衣,剛剛經過打鬥,現在領口基本是敞開的,憑現在的姿勢佔位,身後的人輕而易舉的就能看見裡面的春光。
江染又羞又惱,抬腳狠狠踩了黑衣人一腳,在吃痛間鬆開了控制江染的手,江染立馬轉身狠狠一拳砸在他臉上。
黑衣人捂著鼻子退後數步。
“小姐!”
聽到外面的聲響,黑衣人來不及多想,立馬轉身跳窗而逃。
江染想著自己衣衫不整自然是不能去追的。
菀冬急急忙忙推門而入:“小姐沒事吧。”
江染搖搖頭:“我沒事,純夏呢。”今天本該是純夏守夜,可她在裡面跟黑衣人過了這麼多招,純夏不可能聽不到。
聽到江染說沒事,菀冬鬆了口氣,聽到問純夏菀冬語氣無奈:“我本想著初夏小姐夜間怕是會熱,想來看看可要為小姐換些薄點的被子,一來便看到純夏被人打暈在房門前,奴婢這才急急闖了進來。”
還好,還好,只是打暈。
“我這裡沒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可是……”菀冬有些猶豫。
江染笑了笑:“放心,他不會再來了。”
最好再來,她好戳瞎他的狗眼!
菀冬應了聲是,便差人將不省人事的純夏一併抬走了。
江染重新躺回床上,想到剛才那一幕還是滿腔怒火,重生第一天晚上就遇到採花賊,誰有她倒黴。
可是前世,她並沒有今日的經歷,難道這一次重生所經歷的會與上一世不同?
想著想著江染便沉沉睡去,打鬥一場,再沒心思想別的事情。
黑衣人從江染的房中離開後,一路不停,直到來到一處渺無人煙的林中。
黑衣人看了看自己剛剛抓住江染的雙手,眼裡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主子。”
下屬的出現打斷了黑衣人的思緒。
“主子,您這是?”
打死他都沒有想到,自家主子會夜闖人家姑娘的閨房,還結結實實捱了一拳。
黑衣人搖搖頭:“你不懂。”
沒有理會屬下的滿臉疑惑,他抬手捂住心口,輕輕閉上了眼,滿臉欣慰。
你終於回來了,我的,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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