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秦雨岚彻底失业了。
没了工作,没了蒋浩这个靠山,她连之前租住的公寓房租都交不起,被房东连人带行李一起赶了出来。
听说她拖着行李箱,在深夜的街头哭了很久。
最后,搬进了一个月只要五百块,连窗户都没有的阴暗地下室。
她开始疯狂地给我发信息,打我之前的电话。
起初是歇斯底里的咒骂,骂我是个卑鄙无耻的骗子,骗了她三年,毁了她的人生。
后来是低声下气的哭求,说她知道错了,说她是被猪油蒙了心,被蒋浩那个混蛋骗了,求我再给她一次机会。
我一句都没回,旧手机号直接让福伯注销了。
对于这种人,任何回应都是多余的。
一个月后,是本市商界的一场顶级慈善晚宴。
作为沈家正式回归的继承人,我自然在受邀之列。
与我同行的,是孟溪。
孟家的千金,也是父亲在我回来后,为我安排的联姻对象。
孟溪长得很美,是那种浸润在书香门第里,才能养出来的温婉大气。
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良好的教养,让人如沐春风。
我们虽然是商业联姻,但相处起来并不尴尬。
她知道我的过去,却没有多问一句,只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安静地陪在我身边,递上一杯温好的茶。
晚宴上,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我正和几个商界前辈寒暄,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身影。
是秦雨岚。
她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张邀请函,混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廉价晚礼服,像是从哪个二手市场淘来的。
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是化着浓妆也遮不住的憔悴。
她躲在宴会厅的角落里,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
那眼神里,燃烧着嫉妒,不甘,还有一丝……病态的疯狂。
孟溪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微微蹙了蹙眉。
“需要我叫安保吗?”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我摇了摇头,“不用,让她待着。”
我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端着一杯红酒,朝着我走了过来。
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我身边的孟溪。
她想故技重施,在这样万众瞩目的场合,让孟溪出丑,也让我难堪。
周围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个举止怪异的女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秦雨岚走到我们面前,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沈汀洲,好久不见。”
她的声音嘶哑难听,眼神却死死锁在孟溪身上,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恶意。
她举起酒杯,手腕微微倾斜,杯中的红酒液,眼看就要泼向孟溪身上那件纯白色的高定晚礼服。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侧过身,挡在了孟溪面前。
冰凉的液体尽数泼在了我的西装外套上。
深红色的酒液顺着昂贵的羊毛布料滴落,在地毯上迅速晕开一小片难看的污渍。
全场一片哗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