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工作辛苦瘦了要补,我流产奔波难道就不要补了吗?
可我最终还是压下了这话,尽量保持平静的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桌子上。
洁白的纸被溅出来的鸡汤染脏了一角,洁癖的沈廷野却像得到解脱般放松下来。
“我去楼下等你。”
我推着轮椅轻轻出门了。
我挑选了一个最佳看雪的位置,如果下雪,我和沈廷野都可以白头。
我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沈廷野老了是不是会变成一个严肃的小老头?
毕竟平日里他总是拘束我不准我吃辛辣的,又不准吃冰。
不知等了多久,背后终于传来了脚步。
我满眼欣喜的看向身后。
“廷野,你终于来啦。”
可看到的却是慕清清向我走过来,她身上披着沈廷野的大衣,手上还带着我曾经织给沈廷野的手套。
一看就知道是沈廷野精心疼爱的人。
反观我,冻的发抖,轮椅被冻在地板上,甚至连动都不能动弹。
她手上把玩着一条手链,力道大的像是要扯烂它。
我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我妈的遗物!
上面点缀的珍珠在月光下发着光,我似乎还能看见妈妈那时候纤细的手腕上带着它,温柔的对着我笑。
我明明把它放在我的保险箱,我只告诉过沈廷野一个人密码!
“安月姐,都怪我不小心把廷野送我的手链弄丢了,他只能把这个送给我哄我开心了。”
“你不会生气吧?”
我的脑子突然一片嗡鸣,看见她扯烂上面的珍珠时,呼吸都停了。
“对不起,安月姐,我不是故意的。”
慕清清突然扑到我的轮椅前,抓着我的手臂。
尖锐的指甲深深刺入我的皮肤。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妈的遗物!要不你打我吧,骂我吧,我就不应该回来的,对不起。
”
眼看着慕清清就要向我磕头。
突然一只手托住了她的额头,把哭到发颤的慕清清心疼的抱进怀里。
沈廷野淡淡的看着我:
“你妈已经死了,没必要因为一件死物为难清清,更何况清清已经知道错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我知道他恨我妈逼迫他娶我,可他明明知道这条手链对我多重要。
沈廷野看向我的眼神似乎觉得我是个很无理取闹的人。
他把慕清清护在身后,告诉我:
“开个价,我替清清给钱给你。”
我脑子一片空白,喉咙发紧,指尖的颤抖出卖了我的不平静。
我不知道要用多少钱才能清算这五年的爱恨。
沈廷野总是这样,不搞清事情真相就替慕清清摆平一切。
他总觉得慕清清委屈。
从慕清清抢走我的婚戒,到慕清清拿走我的衣裙,到慕清清把卧室我和沈廷野的婚纱照换成她和沈廷野的亲密照,到慕清清女主人似的进入我的家。
到如今,她故意摔碎妈妈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难道我不委屈吗!
可沈廷野还在叫我原谅,叫我别闹。
我猛地扑到慕清清身上,拽着她的头发,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沈廷野用力拽住我的手腕,面色冰冷的看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