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jian婢也想碰到我,玉廷芳,咱們主僕情分已盡,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就休怪本宮無情。”孫敬媛眯起一雙杏眼,看到玉廷芳早已分不清容貌的臉上,那雙漆黑的泛著寒光的眸子,冷冷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也不要怪我這麼對待你,誰讓你不守本分,我的男人你也跟碰!”
原來一切的癥結是這個,她差點忘了,佔有慾那麼強的孫敬媛,怎麼會容許別的女人佔據了她的私有物,所以這就是她該得到的下場。
原來是這樣!
可是,“我沒有想要勾引皇上,我沒有,我沒有……”玉廷芳哭的肝腸寸斷,一心為她招降的人,到最後竟然也是這樣的結局,這怎麼讓她不心寒,不痛徹心扉。
“皇上?”孫敬媛蹲下身,嘴角帶起一抹殘忍的笑意,“本宮說是皇上了嗎?”
玉廷芳越發詫異地看著孫敬媛,不是皇上,那是誰,除了徐文正,她根本沒有跟其他男人有過牽扯。
是徐文正?
那個說要給自己一生一世,說這輩子只愛她一個,說等到封后大典一結束就會娶自己的男人,怎麼會是他,不可能,她不信,她絕對不信,孫敬媛怎麼會跟徐文正有牽扯。
不會的,不會的!
“不可能!”玉廷芳搖頭,聲音嘶啞卻堅定,不會是徐文正的。
“不可能?”孫敬媛蹲下身,看著幾乎瘋癲的玉廷芳,“我可憐的妹妹,你就是這點不好,非要等到事情發生了你才相信,難怪會淪落到如此下場。”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人影漸漸走近,昏黃的燈光照亮了他的臉,那英挺的五官,混合著異域風情的容貌,高貴而俊朗,正是徐文正。
玉廷芳的心徹底死了,閉緊了雙眸,眼淚汩汩落下,還有什麼比他的出現還具有說服力,證明著她的愚蠢,她那執著的信任顯得那麼蒼白無力,曾經保護著他們的尖刀,一根根刺在了她的心上,體無完膚。
這就是絕望的感覺吧,原來比身體的切膚之痛還是那麼痛,痛到好想一刀了結了自己。
看著地上血肉模糊又焦黑的人兒,徐文正怔了一下,臉色忽然變得蒼白起來,卻明白此時自己的任務,是要玉廷芳簽了這份文書。
“簽了它。”平淡的話語,就像在談論著今日的天氣一般,徐文正撿起地上的文書,舉到了玉廷芳的面前。
玉廷芳就那麼瞪大了眸子,緊緊盯著他的臉,似乎要將他狠狠印在心上,“你有沒有愛過我?”
“愛你?”徐文正忽然覺得很好笑,“別自作多情了,親近你不過是想要氣氣敬媛罷了,你還當真了。”
玉廷芳咬緊了牙,想給出一個微笑,一如之前他說的,他最喜歡看她的笑容了,明淨純澈,毫無雜質,讓他也情不自禁地快樂起來。只是此時的笑容,卻是那麼猙獰而恐怖。
不過是演戲罷了,卻能夠演的那麼真,讓她陷進去,無可自拔。
“你也不想我受到牽連吧,那就簽了它。”徐文正將一支毛筆塞到了她的手上。
“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玉廷芳混合著鮮血的淚水滴落在徐文正的手上,他厭惡地趕緊擦去。
“這樣最好,也好少吃點苦頭。”徐文正冷笑。
玉廷芳艱難地拿起筆,仇恨的火花化為動力,狂亂地在文書上划著,脆弱的文書禁不起折騰,已然毀了。
“jian人——”徐文正猛一巴掌拍到了她的臉上,她臉上殘留的鮮血噴到了他的衣服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玉廷芳發出淒厲的笑聲,“你們等著,陰曹地府,我一定很快拉你們來陪我的,我定會化為厲鬼日夜纏著你們,你們會不得好死——”
“殺了她,殺了她——”徐文正害怕聽到這樣的笑聲,好像地獄閻羅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聲音戛然而止,眼前帶著血紅的顏色,那是地獄的大門在向自己敞開。
“她,她咬舌自盡了——”
“砰”的一聲,窗戶被掀開,狂風夾雜著雨點肆虐地鑽進了這間窄舊的屋裡,吹滅了即將燃盡的蠟燭,使得這間屋子更是透露著一股恐怖的黑。
“冷,冷……”低沉的囈語,來自床上躺著的女子,蓋著薄薄的被子,臉色蒼白而透露著一股青色,彷彿剛從地獄還魂到陽間。
屋門猛地被打開,進來幾個侍衛打扮的人,將床上的女人隨意一裹,粗魯地扔進了一輛馬車。
臀部的疼痛讓她恢復了點神智,睜開朦朧的眼睛,看那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模糊而帶著黑,耳邊響起一個尖銳的聲音。
“秀女梁景妍仗勢欺人,目中無人,枉顧宮規,罪不可赦。但皇后娘娘溫婉善良,念其年紀尚輕,削去秀女之身份,遣送回府。”太監宣讀完懿旨,“還不快將人速速帶走,要死也別死在宮裡頭,真是晦氣。”
侍衛領命,掃了一眼馬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眉頭微微皺起,這個女人剛剛被杖責了三十大板,再經過這舟車勞頓,怕是熬不過這個晚上。
馬車開始起動,窩在車上的女子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高大的宮殿,緩緩閉上了眼睛,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溫和的陽光撒在簡陋的屋中,床上的人兒動了動,臀部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皺了眉,但周身其餘之處卻是不疼。
玉廷芳微微睜開眼睛,即使那麼微弱的陽光,她卻已經不能夠適應,她,還活著吧。
她還活著。
只是已經不在是她。
玉廷芳看著自己安然無恙的身軀,那曾經慘不忍睹的傷痕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完好的皮膚,雖然偶有點泛青泛紫,但是這些是那麼微不足道。
怎麼回事?
巨大的喜悅衝擊著玉廷芳,那噩夢的三天難道是真的是一場過分真實的夢境,捧住了自己的臉,卻意外摸到了一張帶著尖尖下巴的臉。
四處查看了一番,原本腰間為了救徐文正而中箭的傷痕也已經不見。
這不是她的身體!
我是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