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丞相府裡還是人心惶惶,無人敢多說一句話。
今日不知道怎麼的,二小姐的院子請了好幾個大夫了。管家說是二小姐不小心撞傷了,可是他們卻瞧見丞相大人的心腹把不少去過聽雪閣的下人都拉出去打死了,嚇得府中的下人人人自危,噤若寒蟬。
“饒雪啊,我苦命的兒啊,你怎麼這麼傻啊?”
楚氏坐在床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又想起了今日的事情,眼睛中頓時填滿了恨意!
都是鳳傾城那個賤人!她若是在成婚當日老老實實的死了,哪裡還會有這麼多的事端?現在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弄得生死不知、名節全無,她楚氏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鳳傾城那個小賤人!
今天端王在這裡,她沒有惹是生非,暫時留了鳳傾城那個小賤人一命,可是這個債,她一定會替自己的女兒討回來的!
“痛……”
楚氏正在憤恨不已,欲要殺鳳傾城而後快,卻聽見了床上的鳳饒雪聲音虛弱地低聲呻吟。
“雪兒!你醒了?”楚氏眼前一亮,激動不已地抓住了床上的鳳饒雪的手,興奮地吩咐一邊的面生的丫頭,“蠢貨,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請老爺過來!”
那丫鬟無故被罵了一句,驚的身體一抖,連忙小跑著出去,去前院的書房請鳳懷德。
“雪兒,你怎麼這麼傻?為了那個賤人,你竟然……”楚氏瞧著自己的寶貝女兒終於睜開了眼睛,可是心頭又是一陣後怕一陣擔憂,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你是?”鳳饒雪一雙眼中盡是陌生,疑惑地瞧了瞧屋子四周的擺設,又把目光轉到了這個哭哭啼啼的女人身上,終於問出了口。
“雪兒!我是你娘啊!”
楚氏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鳳饒雪,一手抓住了鳳饒雪的手,一手探上了她的額頭,哭哭啼啼地道:“雪兒娘知道你心裡苦!可是你不要嚇唬為娘啊!”
鳳饒雪被她哭得頭疼,終於不耐煩地喝了一聲,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等等,我想起來了!這個身體……我,叫鳳饒雪,是當今丞相的嫡女,可是被自己的那個庶出的姐姐害死了對吧?”
楚氏愣愣地看著自己剛剛甦醒的行為怪異的女兒,膛目結舌,不知所措。
“真是奇了怪了!老孃吸個毒也能穿越麼?”
鳳饒雪憤恨地罵了一句,抬起頭,眼中已經有了興奮之色:“不過著丞相府嫡出小姐的身份,到底是比在酒吧賣唱好的多!”
莫邪身輕如燕,無聲地翻上了丞相府後院的院子,落地時卻不小心踩到了一根幹樹枝,咔擦一聲響,嚇得一身黑衣的他一個激靈,連忙謹慎地看了看四周。
該死的!都是今天那個該死的女人搞的鬼!如果不是碰上她,自己也至於成了現在杯弓蛇影、草木皆驚的地步!
想起來白天的遭遇,莫邪癟了癟嘴,一雙桃花眼裡無限委屈。
今天的天氣不錯,眼看著又是大豐收的一天了,他像往常一樣,站在盛京的酒樓上,仔細尋找這樓下下手的目標,好不容易碰上了一個看著很是合自己的眼緣、長得又是漂亮至極、身邊又沒有什麼家丁護衛的絕世美女,最最重要的是那女子腰間還佩了一塊價值連城的玉佩!他瞧好目標,翻身下樓,輕而易舉地擠到了那個女子的身邊,無聲無息之間,玉佩已經到手了!
天知道那個女人的敏銳度有多高,她竟然發現了!而且帶著她那個半吊子丫鬟,追了他整整一條街!他莫邪竟然陰溝裡翻了船!竟然栽在了一個什麼武功都沒有的女人的手中!
想起來那鳳傾城的絕世容顏,想起了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還有那雙拿著淬了各種毒的銀針纖纖玉手,莫邪的身體就忍不住抖了起來。
有道是最毒婦人心!自己身上所有的寶貝不但被那個女人搜刮一空,她竟然還在自己的身上下了毒,威脅自己為她做事!
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下面的命根子,還好,還在,還能用。
但是想起了自己今日被那個蛇蠍女人下的毒,莫邪又是一抖。他出去之後也去找了名醫診治,可是名醫查了半天什麼都沒有查出來,還告訴他他根本沒有中毒。
開什麼玩笑呢?那女人說了,這毒一般人是發現不了的!想起了那張似笑非笑的高深莫測的絕世容顏,莫邪的身體就是寒毛直立。
莫邪氣急敗壞地辭了名醫離開,他才不信那個毒婦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呢!
觀察了周圍的形勢,莫邪把自己臉上的面罩往上拉了拉,露在外面的一雙桃花眼閃著興奮的光澤。
雖然那個毒婦讓他辦的事兒恰巧是他最喜歡的,可即使如此他莫邪也不會原諒她!
剛剛甦醒的鳳饒雪終於又成了楚氏習慣的那個女兒的模樣,此時鳳饒雪撲在楚氏的懷中,痛哭不已。
“娘,都是那個賤人害了我一生!你要替我做主啊!”
楚氏心疼地拍著自己的女兒的背,咬牙切齒地道,“雪兒你放心,娘肯定不會讓那個小賤人好過的!鳳家是你的,端王也是你的!她個狐媚子生出來的賤蹄子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做王妃?”
鳳饒雪嚶嚶地啼哭著,嘴角卻勾起了一個冷笑。鳳傾城是吧?鳳饒雪那個蠢貨無能,設計不成反被你害了,如今我來了,你鳳傾城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你們還是給我省省心!”
鳳懷德聽說自己的二女兒醒了,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剛走進了屋子裡,就聽見了楚氏和鳳饒雪的對話,頓時氣急,冷冷地喝了一聲。
楚氏不服地瞪著鳳懷德:“老爺!難不成你還怕了那個小賤人!她不過就是做了王妃,還能翻了天不成?”
“無知婦人!”鳳懷德陰沉著臉,呵斥了楚氏一句,“你們懂個什麼,天天的淨知道添亂!”
“好呀你個鳳懷德!當年你靠我們家的上位的時候,天天把我當祖宗一樣供著,現在好了,你成了丞相了,竟然為了那個賤蹄子生的小賤人罵我!我跟你沒完!”
楚氏怒瞪著雙眼,一臉潑婦相,看那樣子,如果鳳懷德再敢反駁一句,她就要上來廝打。
鳳懷德氣的一張老臉烏黑,看著楚氏的眼中也多了幾分厭煩,不容反駁地呵斥道:“在讓我知道你們再對傾城動什麼歪腦筋,我絕對不放過你!”
如今的鳳傾城已經是今非昔比,鳳懷德從她的眼神和周身的氣勢中隱隱感覺道,楚氏和鳳饒雪,在她的手中,根本討不到任何好處!想到今天自己被鳳傾城勒索的事情,鳳懷德臉色更加陰沉。
這邊楚氏還在指著他的鼻子無理取鬧喋喋不休:“你這個老匹夫,當初是個窮書生的時候,也沒有看見你敢這樣跟我吼過!”
鳳懷德正要開口,卻聽見管家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老爺!夫人!不好了!”
“又怎麼了?”鳳懷德不勝其煩,今日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頭疼不已,這會兒管家又來添什麼亂?
管家緊張的語無倫次:“老爺……剛才去書房打掃的丫鬟,發現掛在老爺房中的珍貴字畫都沒有了!”
“什麼?”鳳懷德大怒,邁起步子就往外走,“加派人手,勢必要抓住小賊!”
楚氏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哈哈,丟了都是活該!讓你偏心鳳傾城那個小賤蹄子!”
坐在床上冷眼旁觀的鳳饒雪不屑地撇了撇嘴,“娘,父親房裡的寶貝都丟了,您還是趕快回去看看您房裡有沒有丟什麼東西吧!”
楚氏一聽,馬上反應過來,連忙趕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進屋子瞧見一片狼藉,自己藏了多年的私房錢和金銀細軟被那殺千刀的小賊一掃而空,楚氏跌坐在地嚎啕大哭:“哪個殺千刀的乾的啊?老孃找到了你定要扒皮抽筋……”
後半夜,丞相府查點丟失的財物,總額竟然達到五十萬兩銀子之高,一時間,丞相和夫人的心幾乎痛的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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