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接?”
阮豈年已經放開了她,抱臂靠在隔板上,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地問道。
虞慈夕的小腦瓜子開始飛速運轉,她知道阮馭一定還沒離開,就在這附近。
阮馭此人看似沉穩內斂,情緒穩定,實則他城府很深,疑心也重。
他來這裡找她,必然是有人誘導,那麼阮馭絕對已經確定她在這裡了。
若是不接電話,就更加明顯了。
適才鼓起的勇氣,頃刻間煙消雲散。
說到底她被抓、女乾的話,要面對的是父親的失望。
上一世她已經讓整個虞家為她那所謂的愛情陪了葬。
那失望至極的眼神,她至今父親記憶猶新,虞氏一蹶不振,父親也跳樓自殺。
她奔上頂樓的時候,父親回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蘊含的情感太多太複雜,還沒等她想明白,父親就縱身一躍。
那時候,阮馭就站在她身後,低沉的嗓音猶如地獄來的惡鬼,“虞慈夕,這是你自找的。”
捏著手機的纖指微顫,虞慈夕渾身都開始發顫,雙腿根本站不住,朝男人的懷裡倒去。
阮豈年劍眉一蹙,語氣不悅道:“接他電話這麼慌幹什麼?不是說要跟我結婚,敢不敢現在跟他說?”
虞慈夕緊緊攥住阮豈年的衣襬,彷彿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嗓音沙啞,帶著哭腔道:“三少,我好怕……”
阮豈年身軀一僵,懷中的女人顫得厲害,是真的在害怕。
有這麼可怕麼?
他不準備繼續逗她了,胸腔卻似有股無名之火熊熊燃燒著,怎麼壓都壓不住。
她有多喜歡阮馭這是整個京城的人都看在眼裡的。
高調又直白。
虞家大小姐從小嬌慣備受寵愛,卻能為阮馭屈尊降貴甘心俯首,這是有多愛呢?
既然這麼愛,為什麼又要來招惹他?
明明他已經想過放棄了。
那晚她的主動投懷送抱,荒唐一夜後又要跟他結婚,不是招惹是什麼?
阮豈年冷笑,現在她已經是他的了,阮馭這個裝腔作勢虛偽至極的廢柴怎麼配?
不等虞慈夕反應過來,手機被男人奪過去,毫不猶豫地摁下了接聽鍵。
“虞慈夕,你在哪,我再問最後一遍。”
阮馭低沉的聲音帶著莫名的強勢,他一字一句說得極重。
虞慈夕感覺自己要暈過去了,她都沒想好到底要怎麼編,愣怔了兩秒後,結結巴巴道:“我……我在家裡啊,剛睡。”
阮馭不欲再與她多廢話,直接道:“我這裡有一張你在酒吧的照片,還要說謊嗎?”
阮馭捏住手機,他剛才聽到手機鈴聲從男洗手間傳來,響了很久,在虞慈夕接通電話的瞬間停止,很難不讓人生疑。
他抬步緩緩朝裡走去。
虞慈夕在聽到照片兩個字的時候,心頭一涼,臉色也更是差了幾分,這不就是被抓了現行嗎?
早點說有照片,她就不吹牛了,現在倒好了,騎虎難下。
這邊虞慈夕緊咬唇瓣的模樣,既可憐又招人,阮豈年眸色一深,唇邊漾起一抹玩味的笑。
乘著女人編故事之際,阮豈年抬起了她的腿,將人壓在隔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