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母親產後失調,身子一直虛弱,便又現場調配了一副調理身體的中藥。
好在她的實驗室裡器材和藥材原料都備得齊全,暫時還夠用,至於以後,她再上山採藥,努力賺錢,為實驗室裡補充原材料便是。
周晴晚將藥化開在鹽水裡,捧著碗回了房間,見父親跛著腳還要急著過來接藥,眼底閃過一抹心疼,連忙勸道:“爹,我來喂藥,您扶著娘靠在您懷裡。”
心中卻想著:待母親身子好些,她得幫她爹重新治腳。
周父連忙扶著妻子靠在懷裡,見那一晚黑乎乎的藥,忍不住擔心:“這能有用?什麼偏方?”
周晴晚小心翼翼地喂周母喝藥,一邊分心敷衍著說:“都是鎮上老大夫教的,不少人都試過,沒事的爹。”
聽說是老大夫教的,周父才放了心,看著女兒專注熟練的模樣,忍不住看了眼自己的腿,愧疚道:“是爹沒用,你傷成這樣,還要跟著照顧你娘。”
周晴晚沒錯過爹爹眼底的黯然神傷,輕聲安慰道:“爹,您的腳也不是沒法子治,女兒會想辦法的。”
周父卻蹙眉盯著她半晌,彷彿不認識了似的:“晚兒,你撞了腦袋醒來之後……似乎變了不少。”
白日里她同人對峙時他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只是當初沒多想,可如今她醒來後不僅行事條理清晰,甚至連醫術都會了,實在是讓人驚奇。
“你以前既然就跟老大夫學了,怎麼不見你提過?”
以前這孩子傻乎乎的就知道蠻力幹活吃了睡,哪裡會這些東西?
周晴晚心下咯噔一聲,半晌才訕笑著解釋:“從前腦子不清楚,學了也只是埋在記憶裡用不上,說來是因禍得福,白日里撞了腦袋,再醒過來之後腦筋清明瞭不少,我也覺得神奇。”
周父半信半疑,待看到她腦袋後面腫起的傷口,再加上眼下也沒有別的法子解釋女兒的變化,只得紅了眼睛嘆息道:“若是如此,當真是老天保佑阿。”
“爹,您放心,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和孃親,不讓你們受苦的。”說著,她喂完了藥,扶著母親躺下,貼心地扶著父親站起來:“您來這邊坐,我仔細看看您的腳。”
周父錯愕一瞬,連忙擺手:“你又不是大夫,能看出什麼來?再說我這腳……”他垂眸,掩飾著失落,“當年也看過大夫的,可腳傷耽擱地太久,筋脈都傷了,大夫都說治不了,咱家也沒那個錢請名醫,這麼多年耽擱下來,哪裡還有什麼辦法?”
“您先讓我瞧瞧。”
周晴晚自顧蹲下身子,挽起父親的腳踝查看一番,又按著幾處筋脈觀察父親的反應:“可有感覺?”
剛開始還沒什麼感覺,待她按到後腳踝處,周父忽然擰了下眉,腿腳下意識縮了縮。
這反應不算明顯,周晴晚卻看得分明,心中有了計較,驚喜道:“爹,您傷了腳以後常年勞作,並未耽擱筋骨鍛鍊,這肌肉也沒萎縮,只要配合針灸和藥材外用內服,再加上專業的康復訓練,最多一年半載,便能正常行走了。”
周父卻聽得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麼?什麼康復訓練?”
雖然最後那句’正常行走’讓他忍不住心生動容,可歸於現實,他自然不肯相信女兒有這本事。
“總之,我會治好您的腳。”周晴晚知道空話不能取信於人,只笑著說:“其實我一直在悄悄鑽研醫書,暗中也悄悄同老大夫們學習了些真東西,鎮上的大夫可都說我有天分呢!”
周父正要說話,門忽然被人踹得哐鐺響:“人呢?都死在屋裡頭做什麼?”
周晴晚臉色一沉:“她怎麼又來了!”
“晚兒,怎麼能這麼說你奶奶!”周父連忙站起身,看了一眼女兒的後腦勺,猶豫著輕輕推她一下,“我出去,你留在這裡照顧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