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冷情冷血的血衣阎罗谢玉安有个放在心尖尖上宠的人。
京都千千万的女子,只有千清让他折了腰。
上元夜,华街上,因我随口一句想看花灯,谢玉安为我明灯三千。
摘星楼上,谢玉安把我比作皎皎明月,他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不惜违背不嫁权贵王候的族训,只为那一句共同赴河清海晏的邀约。
夫妻六载,谢玉安依旧情深不改。
我早年双腿染了风寒,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弯腰屈膝亲力亲为伺候我泡脚。
我被劫匪绑架,谢玉安单枪匹马闯了进来,血洗了整个贼窝。
所有人都羡慕我嫁了个绝世好郎君。
我便也以为,自己赌对了,终是嫁了个良人。
直到和我亲如姐妹的贴身侍女彩红,衣衫不整头破血流的被按在地上。
谢玉安搂着怀里娇媚的美人,目光柔情似水。
美人叉腰,娇俏迷人说出的话却宛若蛇蝎。
“这婢女仗势欺人,害地臣女的弟弟瘸了腿,谢大人要为臣女做主,把这婢女千刀万剐。”
采红是为了反抗轻浮我的登徒子,才把人推下水的。
美人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
“长的是不错,只可惜床上跟一条死鱼一样,谢大人早就觉得乏味了。”
气血翻涌,我扬起的手,被另一人抓住,手腕处传来的剧痛让我忍不住颤抖。
“千清,谁给你的胆子,敢当面打我的女人?”
“宁宁说的不错,我早就厌烦你了,你喜欢摆弄尸体的怪癖,让我恶心的紧。”
“你不是号称鬼医神手吗?那婢女的刑罚便由你亲自执行。”
我不可置信地后退,惊恐地看向谢玉安。
同床共枕七年整,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冷漠的语气对我说话。
仿佛我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昨夜缠绵后的誓言依旧耳边回响。
“宁宁,你为了我和家族断亲,放心我谢玉安此生只爱你一人。”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物是人非。
“谢玉安,你明明知道与我情同姐妹,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谢玉安神色漠然。
“既然这么喜欢自甘下贱和一个贱婢以姐妹相称,那我便成全你。”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怀南王府的下棠妇,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仿佛有千万根针扎入心房,连呼吸都是痛的。
喉咙涌上一股鲜甜,我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抹去嘴角的血渍。
“谢玉安,给我一个理由,让我死心。”
“你纵容恶仆当街伤人,心思歹毒,不配做坏南王府的王妃。”
“明明是王婉宁的弟弟先……”
我的话还没说完被谢玉安不耐烦地打断。
“闭嘴,你还想狡辩,宁宁是不会骗人的,事到如今,你还是难改妖女满口谎言的本性。”
他厌恶的眼神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我。
我如同坠入万丈深渊,六年夫妻,伉俪情深,在谢玉安眼中不过是我演给他看的戏。
从始至终,我都是那个千人唾弃的西域妖女。
“不是的!小姐……”
采红扑上前想解释,被谢玉安身侧的士兵按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