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只可惜我家儿还小，赶不上趟咯。”王叔笑道。
跟着王婆走进去了她的土房子屋里面，在屋子里面架起来了一张桌子。
桌子上面有一块木板制作的牌位，上面写着柳太奶奶。
牌位旁边还有三个被压倒的纸片人。
灵牌上供奉三盘水果，香炉插了三根香，桌子底下还有三个公鸡，三个公鸡被捆住了脚，卷缩靠在一块。
见我们走进来，公鸡的眼神朝着我们这边看。
“赵姑娘，给我家上仙磕个头。”王婆指着灵位说道。
我走过去，对着灵位磕了一个头。
“我家上仙可是位蛇仙，刚才那恶匹妇之所以不敢进来，就是她的功劳。”王婆对着我说道。
王叔在一旁骄傲道：“我家保仙家可灵可灵了，从我家曾祖父的时候就保护至今。”
我诚心叩拜说道：“仙家保佑。”
“儿，重新拿个香炉过来，让赵姑娘给仙家送香。”王婆对着王叔说道。
王叔哎了一声，转身把一个巴掌大小的香炉拿过来，放在了桌子上。
在我边上香的时候，王婆便开口说话道：“太奶奶，保佑保佑赵姑娘吧。”
五根香插在了香炉里面，王婆让我在她旁边坐着。
“大妹子，开始起坛了，这屋子里面不能留人了。”王叔对着我妈说道。
我妈说了一声好，指着嘴给我做了一个动作。
我明白我妈的意思，意思就是遇上什么不好的事情喊出来，她在外面好听见。
我妈走了之后，王叔反手把门掩上，坐在了王婆身后。
我坐着左右瞧瞧，第一次经历做法起坛，感觉一切都很新奇，同时间心里面还有些紧张和不安。
王婆把东西塞进去嘴巴里面，开始嘀嘀咕咕的说一些话，我听不清楚，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随着王婆开口说话的时候，头顶上的灯开始忽闪忽闪。
王婆供奉的三根香雾垂直状态往头顶飘过，香燃烧的速度比之前要快很多，能够闻到浓重的香雾味。
这股味道一闻，原本有些紧张不安的心逐渐平稳起来。
而我插的五根香燃烧的效率很慢，香雾左右飘散，
王婆拿着纸钱在三个倒下的纸人身上绕一圈。
“仙儿来，仙儿来，三千钱来仙儿到，起仙！”
王婆手上嗡的一声，跟着变戏法一样，手中的纸钱突然燃烧。
头顶上的灯在这时候变得很暗，燃烧的纸钱把我的脸烤得发烫。
我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一切，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王婆说完，香快速燃烧，眨眼睛的功夫燃烧过半。
就在纸钱燃烧的时候，三根香雾朝着同一方向飘了过去，好像有人在吸这个香雾。
在墙上，一个人影显露出来，这影子被燃烧纸钱的光照得很大。
人影不停的吸着香雾，我还能够听见一声声嘿嘿的笑声。
这笑声让我全身发毛了起来，下意识的朝着王婆这边靠近。
出奇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到太害怕，可能是觉得，这影子是来帮我的，并不是过来害我的。
在纸钱燃烧干净的时候，摆放在前面的三个纸人突然间立了起来。
盆里面的纸钱没了，王叔见状赶紧去添纸钱，烧纸钱的光把房屋照得亮堂堂的。
紧接着点燃了三根蜡烛，摆放在桌子上。
空气中夹杂着很多味道，有纸钱味，蜡烛味，还有香雾味，这些雾都朝着一个方向飘过去，压根呛不到眼睛。
桌子上的蜡烛光好似在跳舞，一会燃烧得很高，一会压得很低。
三个纸人手上分别拿着一把刀一把剑还有一把枪。
纸人立起来的时候，我发现一个细节。
纸人刚才还有影子的，现在纸人的影子不见了。
王婆拿出来了一张画像，这画像是刚才女人的模样，随着纸钱一块燃烧。
桌子上三个纸人开始动了，做出来了往前面跑的动作。
跑了一会，三个纸人在桌子上停止了动作，突然间三个纸人围成了一个圈，好似把什么东西包围住了一样。
三个纸人开始拿刀拿剑拿枪往中间捅。
中间的烛火在这一瞬间升得很高，好像要往天花板上爬。
三个纸人让我心里面紧张得很，看得都出汗了。
心里面念叨:“弄死她，弄死她。”
三个纸人联合起来攻击越来越强，刀剑枪狂捅，纸人动的效率越来越多。
就在我以为要成功的时候，原本爬得很高的烛火，在顷刻间变得极低，仿佛熄灭了一样。
而在此时，砰的一声。
三个纸人在同一时间快速燃烧，我被突然燃烧的纸人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的往身后靠去。
我点燃的五根香，没有燃烧了，直接熄灭了。
一看这五根香中，三长两短。
在桌子底下的三只公鸡疯狂动弹，随着咯咯一声，它们的头莫名其妙的被扭断了，公鸡的头九十度旋转往后，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幽绿色，死死的盯着我看。
我心怦怦直跳，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王婆啊的一声，嘴里吐出来了什么。
我发现是一个黑乎乎有些粘稠的泥巴，泥巴上面还沾了口水和鲜红的血。
见王婆一动不动，这把我吓慌了神。
“婆婆。”我伸出手摸着王婆的手。
“好凉。”
王婆的手太凉了，跟冰块一样，没有一点人该有的体温。
在我想要把王婆扶着正坐起来，突然间王婆的头猛然抬起，直接朝着我这边转了过来。
王婆的双眼瞪得老大，眼睛跟着死鱼眼一样，黑色的瞳孔完全消失了，她的嘴微微咧开，对着我露出来了阴深的笑容。
王婆眼睛里面开始流出血水，嘴里发出一声声“咯咯”笑声，跟着三只公鸡死之前发出的声音一样。
这声音不是王婆的！
这笑容我记忆犹新，明显是门外的那个脏东西的。
我正准备松开王婆的手，她的手反手先把我的手腕抓住。
“跟我走！”王婆喊道，死劲拽着我的手。
我的手没有明明被拽动，可我脚下的影子却被不停的拉扯，好像要把我的影子拉脱离身体。
每次被拉扯一下，我感觉身体有什么东西好像要消失了。
惊慌之下，后背一阵发凉，我开始大喘了，呼吸提不起来。
头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求生的本能让我想要喊我妈妈，发现压根开不了口，喉咙被死死掐了一样。
“我叼你老母！”
王叔反手一张符咒就往王婆后脑勺贴过去。
符咒散发金光，震得王婆脑瓜子一嘣，王婆脸上的阴沉表情瞬间变得极度扭曲，眨眼睛的功夫，一股黑雾猛然从王婆身上飘了过去。
王婆的头开始低下去，身子往左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