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豈年手指輕輕摩挲著打火機的滾輪,滾輪旋轉,火光搖曳,映照著他那如雕如琢、深邃立體的俊臉。
他嘴角微揚,饒有興致地重複道:“結婚?”
他那雙狹長惑人的鳳眸,不笑時冷峻深邃,似寒潭般讓人望而生畏,壓迫感十足,笑起來卻又邪痞肆意,輕佻又迷人,令人心絃亂動。
誰不知道,京城第一豪門阮家的阮三少,行為乖張,性情難以捉摸,令人不敢輕易招惹。
虞慈夕沒有絲毫猶豫,用力地點了點頭。
阮豈年眉尾輕揚,神情似睏倦的貓兒,語氣卻充滿了嘲諷:“我記得虞小姐可是我大哥的未婚妻。”
虞慈夕聽到這句話,抓著被子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關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
阮馭,那個她前世痴愛了十年的男人。
曾經,他的名字像春風般拂過她的心間,勾起她無盡的甜蜜。
當得知他願意娶她時,她的心小鹿亂撞,興奮得整夜難眠。
她曾幻想過與他共度的甜蜜婚後生活,他們會有可愛的孩子,無論是像他還是像她,都會是這世間最惹人憐愛的寶貝。
然而,此刻,女人那張精緻白皙的小臉白紙般蒼白,她緊緊咬著下唇,彷彿要咬出血來。
阮豈年那張英俊的臉上,嘲諷的意味愈發濃烈,他的嗓音透著慵懶的性感,似笑非笑道:“虞小姐費盡心機,卻還是未能如願爬上我大哥的床?”
這是虞慈夕重獲新生的第七天,也是她和阮馭訂婚的前一個月。
七天前,她在臥室的床上驀然驚醒,經歷了從茫然無措到難以置信,再到鎮定沉思的心路歷程。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懇請父親取消她與阮馭的訂婚宴。
虞奉為平素對虞慈夕寵愛有加,然而,當聽到她要取消婚約時,卻勃然大怒:“簡直是胡鬧!當初不是你要死要活地要嫁給阿馭嗎?如今整個京城都已知曉,你又在耍什麼小性子?”
無論虞慈夕如何解釋,父親都堅決不肯取消訂婚宴。
一直以來,她都嬌慣任性,眾人都以為她只是在發脾氣,可涉及到兩家的顏面和名聲,絕不是說取消就能取消的。
在接下來的七天裡,虞慈夕發現,有些事情她竭力想要避免,卻還是以不同的形式發生了。
難道真的無法改變結局嗎?
難道她重生一次,仍然會重蹈前世的覆轍,一敗塗地,最終死於非命嗎?
不,她絕不允許前世的悲慘結局再次重演。
不僅是她,還有她的家人。
導致悲劇的源頭,便是她對阮馭的深情,一往無前,死心塌地。這一世,她決不能再與阮馭有絲毫牽連!
虞慈夕長睫微垂,試圖掩住眼底那如潮水般翻湧的恨意,她深吸了口氣,話語堅定:“無論如何,我的初夜都給了你。事已至此,我絕不會再與阮馭結婚。”
火光如星,點亮了阮豈年嘴裡叼著的煙,他深吸一口。
煙霧瀰漫似薄紗般繚繞,使人難以看清他臉上的神色。
忽地,他笑了,那笑聲低沉悅耳,卻莫名地讓人毛骨悚然,“怎麼?虞小姐這是要纏上我了?”
下一秒,阮豈年從沙發上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彷彿一隻優雅的獵豹,隨手將菸蒂摁滅在茶几上。
他緩緩走向床邊,以居高臨下之態,睥睨著虞慈夕,眼底流露出一絲冰冷的審視,寒芒刺骨,卻又迅速被戲謔所掩蓋。
他微微眯起眼眸,那深邃的目光,彷彿能穿透人的靈魂。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撥開女人臉頰旁的碎髮,如輕撫琴絃,動作優雅而迷人。
隨後,他俯下身,嗓音低沉而充滿磁性,彷彿惡魔的低語:“虞小姐這樣的女人,做床伴都不夠格,沒有男人會喜歡一條毫無生氣的死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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