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戏谑的语调让殷锦瑟清醒了刹那,浑身血液逆流,仿佛被冷水泼头而下。
殷锦瑟扯出一个娇柔的笑,眼尾泛红地瞧着他:“别的男人,不值得我说半句情话。”
他语调轻慢,“哦?当真?”
殷锦瑟摸不清他的路数,不知这句反问是不是某种暗示,还在踌躇,便听到男人冷淡的声音兜头而下:“你更想借我之手,把曾经欺凌你的人踩在脚下,更想看到裴允仕为你摇尾乞怜,为背叛你付出代价,是吗。”
殷锦瑟额间流下冷汗,就连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裴晏伸手将她手上的毛裘披风扯落,一股冷风刺骨袭来。
殷锦瑟瞬间想拔足而奔,但在男人威压的气势下,动也不敢动弹。
她曼妙的身姿在冷风中发颤,听到裴晏一字一句如凌迟般说道:“你并非仰慕我,而是仰慕世子之位,今晚哪怕门房的那条狗袭了世子之位,你都会上赶着去卖身。”
殷锦瑟知道裴晏说话不客气,可没想到他能直白地说到这个地步。
卖身二字如同尖刀,一把把她扎醒。
她垂头,露出一个自暴自弃的惨然笑容:“那裴大人买吗?”
裴晏一把推开她,殷锦瑟却好像在下定什么决定似的,将系紧的束带拉松,露出大片白皙的春光,亦步亦趋地再次靠近他。
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和那晚上的眼神一模一样,就像破釜沉舟的号角,在尽头屹立着绝望的信念。
男人有两大爱好自古难改,一是拉良家下水,二是劝风尘从良。
殷锦瑟这幅样子,分明就是良家自己逼迫自己。
裴晏嘲弄又轻佻地冷哼了一声,忽然反问:“你知道怎么卖吗?”
他长指握住殷锦瑟的衣领往两边一拉,“示范一下给我看看。”
殷锦瑟哪里知道怎么示范,她满脸羞红,低垂着头影影绰绰地娇声道:“不知道,要裴大人指教我。”
那声音挠痒痒似的,如情人低语,很招人。
殷锦瑟话音刚落,男人大掌收紧,用力地揉捏了一下。
身体本能地心跳加速,浑身血液不受控地往脸上涌,而裴晏面色懒淡,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是亵玩,也是嘲弄。
一股巨大的自厌感从心底油然而生,殷锦瑟咬牙,往后退了一步,刚退就被裴晏单手揽住拉了回来,力道并不大,却蕴藏着滚烫的力量。
就听到他在耳边说:“再逃跑,可没有后悔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