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这丫头也可怜,那就让你一次吧,那你就得帮我把东西带回来啊!”
木大爷把随身带的清单交给顾时安,就下车了。
顾时安连忙谢过他,上了马车。
“吁!”马车在官道上行驶,一路颠簸,车上的人虽来自各村,但都喜欢八卦,因此整个车厢很是热闹。
但顾时安总感觉有一双炙热的眼神盯着她,让她很不舒服。
其实这异样的监视,就来自于坐在陈氏身边的顾于海,从初次见面到现在,他都一言不发,即使见到自己母亲,也只是点头示意。
因为他是个沉闷的人,不善言辞,也不爱和人打交道。
但刚才见到顾时安,他眼睛一亮,想起昨晚顾国明跟他说的,这女人是给他找的媳妇,过几个月就可以娶进门了。
想到这,顾于海下腹开始燥热,他已经很久没碰过女人了。
以前顾时安他也不是没见到过,只是那时她年纪小,两人没什么交集,所以对她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悸动。
可现在不一样了,顾时安是他即将过门的媳妇,那就意味着,她会和自己睡觉,给他生孩子。
想着想着,顾于海脑子里就开始浮想联翩,眼前的顾时安在他面前,已经是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勾引着他。
实在忍不住了,顾于海往陈氏那边使劲挤。
“娘,你们去镇上干嘛呢?”
“嗨,这安丫头想去卖糕点,挣点钱,这不让我帮她嘛!”陈氏头也不回的说道。
“卖糕点?她要去抛头露面?那怎么行!她现在可还是带孝呢!”
顾于海脸一下沉了下来,起身绕过陈氏,挤在了顾时安身边。
“你干撒要去抛头露脸,家里没吃的了么?”
一车厢人都被他这举动吓到了,尤其顾时安,她感觉得出来,面前这男人,心怀不轨!
“关你什么事!”
她往门边挪了一步,顾于海竟也跟着挪。
其他人看到顾于海这样,眼神立马变了,只当他是要非礼人家,女同胞们纷纷瑟缩的往后躲,剩下一个男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陈氏脸黑了下去,她猜想儿子肯定从他爹那里听说了顾时安会嫁给他的事,所以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女人了,想管着。可是那也是以后的事,不能现在给搅黄了阿!
于是她急忙拉着顾于海,“你干撒呢!吓着安丫头了!你给我起开!”
她强制性的拉开了自己儿子,本来顾于海还要拒绝,被她一个眼神瞪住。
陈氏又坐在了两人中间,顾时安松了口气。
“顾时安你今天不准去卖东西,你要是敢去……”
“我就去了,你敢怎么着?”顾时安恶狠狠的眼神回瞪着他,比气势,她就没输过!
“你还带孝呢!你卖糕点,谁敢吃!再说了,家里难道没吃了么,居然学男人去做生意,这样会惹人笑话的!”
顾于海这一番直男语录,让顾时安哭笑不得,她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封建愚昧的男人,没想到今儿居然活生生遇上了!真是朵奇葩!
“顾于海,你脑子被驴踢了是不是,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教训我?我不去卖东西挣钱,我饿死啊?我现在连饭都吃不起了,我还管别人怎么说。只要能填饱肚子,我就什么都干!管它什么名声、尊严,值几个钱啊!”
旁观者纷纷为顾时安这一番话点头,在穷人的世界里,只要能活着就是万幸,而每日温饱,就是最大的愿望。
没想到会被顾时安反驳,顾于海脸铁青,尤其是听到她骂自己那一句。
他暗自咬紧牙关,手捏成了拳头。
陈氏一看,不妙!自己儿子说不过就会动手,可这么多人看着呢,可不能犯事!她抬手按住顾于海的肩膀,乞求的眼神望着他,示意他冷静。
“哎呀,安丫头也是没法子,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才想着自己去挣,你看她现在孤苦伶仃的,能指望谁?
”
“我知道你担心安丫头被人欺负,放心,有我陪着呢!”
即使有自己母亲好言相劝,顾于海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他当众被女人反驳,这可是关乎着男人的尊严!
他大口喘着粗气,虎目圆睁的样子,甚是吓人。其他人看不下去了,纷纷为顾时安说话。
“你这人咋回事,人家和你非亲非故,你管人家干撒!她要能活下去,还用得着出去露脸?”
“就是,你这汉子别太过分,说几句就得了,居然还想打人!”
“别以为我们不是一个村的,你就敢动手了,我告诉你,我男人可是镇上的捕头,到时候你敢打人,我就告诉他,让他抓你!”
听到有捕头的亲属,陈氏吓得脸惨白,把顾于海按得死死的,悄声在他耳边叮嘱:别再闹了!有什么事进城再说!
顾于海强忍着怒气,甩过头去,其他人见状,声音也小了。
陈氏赶紧给顾时安道歉,就说自己儿子也是为她着想,怕她惹上是非等等。
顾时安才不信这些鬼话,她已经感觉到了,这顾于海有暴力倾向,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他早就动手了。
看来以后得离这个人远点,顾时安在心里想着,靠着车厢假寐。经过刚才的小插曲,她已经没有心情再聊天了,其他人亦然。
于是狭小的车厢就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到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马车外赶车的车夫也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打起来,不然殃及无辜,他还得赔点医药费,真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