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仁略帶焦急地走上前，湊到李心兒身旁，同時對方覺夏保持警惕。
“喂！我問你話沒聽到嗎？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陳永仁一臉陰沉地低喝道。
常人臥底在社團中，他身上早已沾滿痞氣。
或許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現在的他，究竟更像警察還是更像古惑仔。
還沒等方覺夏回答，陳永仁的聲音將李心兒吵醒，她緩緩睜開雙眼。
當看到方覺夏時，李心兒回想到夢中的場景，臉上不由閃過一抹羞澀。
見李心兒醒來，陳永仁一臉關切問：“你沒事吧？剛剛看你滿臉痛苦的模樣，是不是他對你做什麼？”
李心兒逐漸清醒，聽到陳永仁的話後，有些尷尬地搖搖頭。
“不…不是的，我剛剛正在對方sir進行深度催眠，然後…”
說到這，李心兒這才回過神來。
自己竟然被人反向催眠了？
而且是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
剛才在給方覺夏催眠時，李心兒只覺像是在面對一座大山，根本無從下手。
“方sir？他是差人？你對他催眠，然後怎麼了？”見李心兒話說到一半就發愣，陳永仁著急地問。
但聽到方覺夏是差人後，他心中的敵意消減了一些。
“方sir，你的精神狀態似乎很特殊，以我目前的心理知識，怕是沒辦法催眠你了。”
李心兒不知道怎麼回答陳永仁，於是看向方覺夏道。
“不過我相信，以你這樣強大的意志，劫匪案不會對你產生影響，我會如實報告給警方的。”
方覺夏點點頭：“那就麻煩了。”
聽著二人的談話，陳永仁有些吃驚。
一直以來對自己醫術無比自信的李心兒，竟然會對一個男的這麼示弱。
這讓陳永仁心裡莫名有些不爽。
得到李心兒的許諾後，方覺夏告別離去。
但他並沒有走遠，而是在公司樓下，買了一杯咖啡等待。
差不多半小時後，陳永仁從走出大廈門口。
打了一輛的士，正準備上車時，方覺夏從背後叫住了他。
“陳永仁。”
陳永仁回頭，當看到叫自己的是方覺夏時，一臉不爽地拉開的士車門，打算無視他直接離去。
“還是說，我應該叫你陳sir？”
一隻腳踏上車門的陳永仁聞言，瞳孔驟然收縮！
哪怕是精通“演技”的他，此刻也難以保持淡定。
一瞬間，他心底浮現出無數念頭。
自己暴露了？
還是說這傢伙是自己的新領導？
不對呀，如果是自己新領導，黃志成會提前通知自己啊。
“喂！究竟坐不坐啊？不坐就趕緊下車，別浪費我時間。”
的士司機見陳永仁打開車門，卻愣在原地，不耐煩地催促。
陳永仁這才回過神來，只好下車，關上車門。
然後一臉陰沉地向方覺夏走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名字？你究竟是誰？”
方覺夏輕笑一聲：“你如果聽不懂，剛才就不會是那樣的表情了，別裝了，這裡不是談事情的地方，跟我去那邊坐會吧。”
說完，也不等陳永仁答應，就徑直走向路邊的一家糖水鋪。
陳永仁心裡更加震驚，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為一個表情，就被人看穿。
同時他在心裡也暗暗記住，以後無論遇到什麼，都不可以形於色。
看著方覺夏漸行漸遠的背影，他只好選擇跟上。
在糖水鋪坐下後，陳永仁迫不及待問：“說吧，你是誰？有什麼目的？”
方覺夏招了招手，點了一碗煉奶龜苓膏。
“別急，先點杯糖水，慢慢聊。”
陳永仁滿臉無奈：“隨便整碗綠豆沙吧。”
“剛剛你也聽李醫生說了，我是一名警察，而你，是黃志成放出去的臥底對吧？”
見方覺夏竟然連自己是黃志成的人都知道，陳永仁最後一絲僥倖心理也蕩然無存，只能壓低聲音問。
“你怎麼知道的？是黃志成那傢伙告訴你的？”
方覺夏輕輕搖頭：“這你就不用知道了，不過我倒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陳永仁無語：“喂！這就有點不公平了吧？我問你就不行，你問我就得回答？”
“你也可以不回答我，只要你回去還睡得著覺的話。”方覺夏一臉平靜道。
陳永仁咬了咬牙，心裡很是不忿。
對自己如今見不得光身份的那份不滿，更加深幾分。
“問吧。”
最終，陳永仁還是無奈妥協。
“你是黃志成派去跟韓琛的吧？”方覺夏緩緩問道。
“你既然什麼都知道，還用得著問我麼？”
“那你對他們應該都很瞭解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每當韓琛大賺一筆時，黃志成沒多久後就會破一些案子，然後升職？”方覺夏繼續問。
聞言，陳永仁愣在原地，一個恐怖的念頭在心中升起。
但想到自己對黃志成為人的瞭解後，又將那個念頭壓下。
相比於方覺夏，他顯然更相信黃志成。
“你是說，黃志成跟韓琛勾結，互惠互利，一個上位，一個賺錢？”
問出這句話後，陳永仁又馬上否定。
“不可能！他們倆勢同水火，鬥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勾結在一起。”
“呵，演戲你也會，他們為什麼不能演？不信你可以去查查黃志成跟韓琛，他們是發小，憑你的能力，應該可以查得到。”
方覺夏的話，讓陳永仁心中產生一絲動搖。
因為他發現，黃志成升職確實太快。
自己還在三年又三年，而黃志成卻已經是堂堂警司了。
“我會去查，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這個？挑撥我跟黃志成的關係？”陳永仁看向方覺夏，眼睛微眯。
“跟聰明人談事就是方便，我要你幫我個忙。”
“什麼忙？”
“我調查到，韓琛在很久之前，就安排了幾根針在警隊，我要你找機會在韓琛的電腦裡，找出那幾根針的資料給我。”
方覺夏說出來此行的主要目的。
陳永仁陷入思索，他跟韓琛也有幾年了，從來沒聽說過有這麼回事：“我為什麼要幫你，韓琛的電腦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看的。”
“因為，你是一名警察。”
“放任那幾根針在警隊，會造成多大的影響，這一點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吧？”